&esp;&esp;秋葵摇头：“没有。”

&esp;&esp;听描述不像是地痞无赖，姜言意也就放了心，只当是不拘小节的绿林好汉，她道：“咱们还是得尽快招两个会功夫的跑堂。”

&esp;&esp;今日算是运气好，人家不闹事，刚好也有封府的两个护卫在这边。

&esp;&esp;但若改天恰好碰上闹事的呢？店里只有三个女流，不免让旁人觉得好欺负。

&esp;&esp;关店门前，姜言意照例把店铺每一个死角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不妥才闭门。

&esp;&esp;翻车现场（三更合一）……

&esp;&esp;姜言意走近一瞧，发现店外台阶处死了一只老鼠和野猫。

&esp;&esp;老鼠被吃掉了一半，血淋淋的，野猫死状则更为凄惨些，周边一堆呕吐物，两眼翻着死鱼白。

&esp;&esp;哪怕有了心理准备，姜言意还是被吓了一跳，心中升起一阵生理性的不适。

&esp;&esp;姜言意往长街上看了一眼，发现各家铺子都陆续开了起来，几个卖朝食的小贩之前还喜欢在姜言意门前摆摊，毕竟他们只做早上的生意，姜言意的火锅店是做中午的生意。

&esp;&esp;姜言意脾气好，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她们偶尔也会送份朝食姜言意表示感谢，毕竟若是在别人店门前摆摊，少不得被吆五喝六地赶走。

&esp;&esp;今天那些小贩却都离她的店铺远远的，显然是忌讳那只死猫。

&esp;&esp;姜言意问卖馄饨的妇人：“大娘，您今早摆摊的时候就看到这只猫死在我店门前了吗？”

&esp;&esp;卖馄饨的妇人神色不自然点了点头，像是怕姜言意多问什么，赶紧埋头忙活。

&esp;&esp;姜言意看了其他小贩一眼，其他小贩也大多眼神闪躲。

&esp;&esp;姜言意心知他们这是怕牵连上他们自己，毕竟他们没甚根基，她如今跟封府走得颇近，都还有人敢出这种阴招，那说明对方实力也不小。

&esp;&esp;姜言意明白他们的顾虑，可心中到底还是觉出几分世态炎凉。

&esp;&esp;她没再问什么，只对秋葵道：“咱们先把这死猫和老鼠处理了，把店门口清理干净。”

&esp;&esp;秋葵点点头去后厨拿灶灰，死猫呕出的一堆脏污用灶灰裹了好清理些。

&esp;&esp;对街首饰铺子的何杏娘出门买了张煎饼果子当朝食，看见姜言意店门口的死猫，用手颇为晦气地在鼻前扇了好几下：“姜掌柜，你这店里的吃食是不是不干净啊？野猫吃了你店里的老鼠都给毒死了，煮出来的东西人还能吃么？”

&esp;&esp;有人想砸自己招牌，姜言意说话便半点不留情面了：“何大娘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且不说这野猫的死因还不知是不是吃了老鼠被毒死的。

这老鼠在我店门口便是我店中的了？”

&esp;&esp;就是怕招老鼠，姜言意腊肉都还没敢熏，店里用的肉是每天早上买新鲜的，一切能吃的东西也都是收进柜子里放好了的。

&esp;&esp;何杏娘年过三十，能在都护府大街开个首饰铺子，家境还是不错，颇重保养，是个体态风骚的妇人1。

&esp;&esp;往日不管她怎么阴阳怪气，姜言意面子功夫还是会跟她维持一下，开口叫她一声“何姐姐”

算是抬举，今天直接叫了声“何大娘”

，可把何杏娘气得不轻。

&esp;&esp;她煎饼果子都顾不上吃了，叉腰骂道：“这条街这么多户人家，那野猫怎就偏偏叼只老鼠死在你门前？那老鼠不是你店里的，还是旁人栽赃陷害的不成？整条街开馆子的，除了你这破古董羹，就只有街头的来福酒楼，笑话！

人家来福酒楼多大的家业，瞧得上你这点小生意？”

&esp;&esp;她嗓门又尖又利，惹得街上不少路过的行人都驻足观看。

&esp;&esp;野猫死状凄厉，见了直叫人心头不适。

&esp;&esp;姜言意找了个空箢篼暂且罩住了野猫和老鼠的尸体，她嗓门没何杏娘有穿透力，但字正腔圆，每一句话都叫人听得清清楚楚：

&esp;&esp;“照何大娘您这样说，前几天我还瞧见金玉窑那边的姑娘进了您铺子里买首饰，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那些姑娘本就是您这里的人？”

&esp;&esp;这话可不就是说何杏娘是个开窑子的老鸨么。

&esp;&esp;围观的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