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完全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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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回到戏院时，气氛如常，收发室有杨叔问好。

&esp;&esp;在宿舍里等了又等，还是没有收到任何微信。

陈子夜走去院里，又上来，在上楼梯时碰到杏如，她友好地问沈时亦有没有拿金桔雪梨汁给她，问她好喝吗，顺便恭喜她复试表现得特别好。

&esp;&esp;噼里啪啦连着几句话，把陈子夜说蒙了。

&esp;&esp;她站在宿舍门口，半天钥匙塞不进门锁，疑惑地问：“……今天看到师父了吗？”

&esp;&esp;“没呀，我也刚从剧院回来，师父今天一整天不知道去哪儿了。”

杏如哼着小曲，往水房去，想起来似的端着洗脸盆，回过头对陈子夜说，“不过我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观妙了。”

&esp;&esp;“在哪里？”

&esp;&esp;“好像是去练功房了，好像惊蛰师叔也在，估计是想请她指点一下吧。”

杏如回忆说，“沈时亦也去了。”

&esp;&esp;“沈时亦也去了？”

&esp;&esp;“是啊。”

杏如的声音在自来水的声响里变凉，“你怎么这么惊讶……”

&esp;&esp;“没……”

&esp;&esp;陈子夜没了主意，回到房间，背贴着门站，想了没几秒还是打算去练功房看看。

&esp;&esp;—

&esp;&esp;练功房如同陈子夜记忆中的小学教室，两边墙上都嵌着两扇玻璃的窗户。

&esp;&esp;水蓝色的遮光布随风飘起，四周敞亮，却又很容易蹲在窗户下。

&esp;&esp;练功房的白炽灯亮着，能照出此刻每一个人脸上的喜怒哀乐。

&esp;&esp;戏比天大的范师傅的处世准则，下雪下刀子也没有少演过一场戏，但这是登了台的金科玉律。

&esp;&esp;下了台，进梨园，虽不似旧社会那般苛刻，但始终规矩比人看得还大。

范师傅年幼时便心仪陈惊蛰，这是戏院无人不知的事情，当年仅是偷偷送她一份额外的成人礼，都被师父当众赏了一耳光。

&esp;&esp;观妙的事情，陈子夜不敢想象后果。

&esp;&esp;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师父一直没有发火，声音之中只有疏远与失望。

&esp;&esp;“起来。”

观妙低着头端端正正地跪着，范师傅伸手把她的下巴抬起来，“是师父没教好你。”

&esp;&esp;观妙周身颤了一下，不敢起来，设想了无数次的场景，却没料到事情暴|露后，师父压根没问任何来龙去脉，仿佛知晓一切，“对不起，师父，是我自己的错，是我没有好好听师父的话。”

&esp;&esp;“你起来，站着说话。”

&esp;&esp;沈时亦是几个小时前才知道的情况，她原本是想替陈子夜描个眉，她怎么看都觉得她画的眉毛有点高低不平，返回后台时，无意听到陈惊蛰正在跟陈子夜讲悄悄话。

&esp;&esp;她怒火中烧，本来想痛斥陈子夜和观妙不讲义气，有事瞒着她。

&esp;&esp;但又担心影响她上台，便等自己表演完就先赶回戏院，抓住观妙，问了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