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池羽回想了下跑出去那姑娘的样子，没看清，但梁季禾那挪不开的眼神他看清楚了，逮着机会继续拿话噎他，“你自己信就行，我反正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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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陈子夜没跑远。

&esp;&esp;穿过国宾馆的人工湖和草坪，挺在最大的那棵树下，两边都是苍茂的细叶榕。

&esp;&esp;行道树下有间隔着的长木椅，细叶榕果子虽小，但枝繁叶茂，年年结实。

&esp;&esp;不太像冬天该有的样子，应该是个好意象。

&esp;&esp;猫蹲在最大的那棵榕树下，没光影的地方，头枕着尾巴，旁边有一小堆刚烧完的落叶和垃圾，还有一些热气儿。

&esp;&esp;陈子夜只看着小猫在吃其他客人投喂的一小块面包，她蹲着愣神。

&esp;&esp;什么都没想，只想外婆，只想哭。

&esp;&esp;月移影动，陈子夜的身形在地上被拉长到树后，树荫露月。

&esp;&esp;月辉和灯光一同映进猫的眼睛里，从冷蓝色变成反光镜一样的刺白。

&esp;&esp;她吓了一跳，她不知道原来猫的眼睛还能这样。

&esp;&esp;愣神之际，巨大的人影又笼罩下来，陈子夜慌得两腿一软往后一仰。

&esp;&esp;正好撞在了梁季禾的腿上。

&esp;&esp;仰头看清楚人，慌张开口：“梁、梁先生。”

&esp;&esp;梁季禾轻笑，拉了她胳膊一把，陈子夜借力起来，他立即松开，“吓着你了。”

&esp;&esp;“……没，我刚刚在走神。”

&esp;&esp;走了两步，两人并肩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梁季禾问：“刚刚哭了？”

&esp;&esp;“……没有。”

陈子夜缓缓摇头，但眼眶里还有泪光，没有说服力。

&esp;&esp;刚刚跑过来的，头发还松散在耳边，她伸手捋了一下。

&esp;&esp;梁季禾语气很平缓：“想哭就哭。”

&esp;&esp;“不能哭，我外婆说虽然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但是那是因为他们哭了就有人哄，他们很幸运。”

陈子夜垂着头，声音越说越小，后半句说自己：“但是我没有，我不能哭的。”

&esp;&esp;梁季禾笑了笑，“你外婆说对了半句。”

&esp;&esp;“……哪半句？”

提到外婆，陈子夜的声音有点哽咽。

&esp;&esp;梁季禾看向她，摸到口袋里的糖，停在陈子夜眼前，“小朋友喜欢吃的糖，应该味道不错。”

&esp;&esp;想到刚刚碰面的场景，他好像抱着一个小朋友……

&esp;&esp;梁季禾也想到这个，“我像有那么大的女儿？”

&esp;&esp;“不像，您看着很年轻。”

陈子夜觉得这不算依据，想到众人对他恭敬尊重的样子，“但也不一定……”

&esp;&esp;可能有钱人有什么保养的法子，不怎么显老，当然这句话她没说。

&esp;&esp;像是能看穿她的想法，梁季禾有点无奈，“确实不一定，我有可能五十了，女儿像你这么大。”

&esp;&esp;“啊……”

陈子夜看向他，甚至不自觉地脸向前靠近了一些。

&esp;&esp;可能梁季禾长得实在不像会开玩笑的样子，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对梁先生也总带有一些敬畏之意，以至于他说什么，她其实都会先当真，而后才反应过来，“……那应该不是。”

&esp;&esp;“当然不是。”

&esp;&esp;陈子夜被自己这段莫名其妙的闲聊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