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事情还是往她预测的最坏的方向去了。
&esp;&esp;“你不能退亲!”她道。
&esp;&esp;“为何不能?”他却反问她。
&esp;&esp;“你若退了亲,我褚姐姐如何?我如何?你让我…”江蓠眼眶含泪,“如何面对褚府的所有人?”
&esp;&esp;沈朝玉道:“情之所钟,身不由己,心不由己,江蓠,当我发现自己钟情于你时,之前种种已然无法继续。”
&esp;&esp;他叹了一声,声音温润:“抱歉,我会退亲。”
&esp;&esp;他声音不算高,却甚是坚决。
&esp;&esp;江蓠脸上的温软立刻消失了,她擦了擦泪:“你便是退亲了,我也不会与你在一起,更不会见你。”
&esp;&esp;“那也无可奈何。”
&esp;&esp;沈朝玉叹。
&esp;&esp;“你!”
&esp;&esp;江蓠胸脯起伏,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esp;&esp;半晌,她手一扬,那对碧玉坠立时便落到地上。
&esp;&esp;玉坠碎裂的声音,似乎将人都吓住了。
&esp;&esp;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到了地上。
&esp;&esp;江蓠盯着那碧玉坠,耳边不合时宜地想起掌柜乐呵呵的话:“…谁若得了这碧玉坠,将来必定会白首一生。”
&esp;&esp;这也是他漏夜送来的原因吧。
&esp;&esp;两人目光在空中触了一下。
&esp;&esp;江蓠板起脸:“你与我,便如同此玉,再无转圜。”
&esp;&esp;说着,她转身便走了。
&esp;&esp;沈朝玉弯腰,手触到那碎得几乎完全拼不成的碧玉,风吹起他宽大的袖子,露出其内纵横交错的红痕。
&esp;&esp;他微微笑:“…一片伤心画不成啊。”
&esp;&esp;--
&esp;&esp;江蓠回了房,之后就再没出去。
&esp;&esp;眉黛进来过几回,给她送吃的,还说了几件主院发生的事。
&esp;&esp;“夫人大发雷霆,打了那沈公子十棍杀威棒,连大人也回来了…之后大人就将沈公子带进书房,两人在书房里也说了有将近一个时辰,听说大人送沈公子出来时脸上是带着笑的…”
&esp;&esp;“小姐,小姐,你在听么?”
&esp;&esp;江蓠摇摇头:“不必与我说这些。”
&esp;&esp;“…哦。”
&esp;&esp;“我睡一会。”
&esp;&esp;江蓠这一睡,竟睡到了卯时,梦里也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沈朝玉对她说“我欲娶你”,一会是春莺等其他人指着她,骂她“不要脸”,一会又是褚姐姐冷着脸对她“我没你这样的妹妹”--
&esp;&esp;以至等醒来时,看到褚莲音那近在咫尺的一张脸,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esp;&esp;“褚姐姐?”
&esp;&esp;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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