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之间，姬恪想起了在齐州曾见过的奇景，秋日高起，成群的缤纷鸟雀展翅自无际苍穹一掠而过，飞向不知何处的远方。

无比的自由，无可束缚。

&ldo;苏……&rdo;小姐二字还未出口，苏婉之已出声打断。

&ldo;姬恪，我不想嫁给二殿下。

&rdo;早已没了在大殿上言之灼灼让人无可辩驳的气势，但那般正色而认真的模样却是一丝也没少。

姬恪轻&ldo;嗯&rdo;了一声。

&ldo;姬恪，我喜欢你。

&rdo;直白的，毫无掩饰的，没有丝毫虚假与试探的。

甚至眼眸中的深情都可以自那流光溢彩的眼瞳中一望而知，姬恪心口微震。

尽管早已知道，但亲口听苏婉之说出，仍会觉得……为什么这个女子可以大胆到如此程度？苏婉之顾不上去想姬恪此时的无言究竟是何意思，吞了两口口水，定定神，拽着姬恪的衣袖道：&ldo;那你呢？&rdo;姬跃的可变性对于苏婉之而言太过不可靠，她不想要变数，更不想嫁给姬跃，在殿上说出那番话的同时，她就已经盘算着既然躲无可躲不如早点定下来‐‐夜长梦多，而且有了那一番话她就名正言顺的一个人独霸着姬恪，不管什么月锦、日锦她统统都不想有。

没有甩开苏婉之的手，姬恪听见自己的声音说：&ldo;我不讨厌你。

&rdo;实话，心底的实话。

&ldo;那喜不喜欢？&rdo;攥着姬恪衣袖的指节不知不觉因为用力而泛起了皑白色，苏婉之的视线紧紧停留在姬恪的面容上，不肯漏掉一点的细节，目光里却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点让人不忍拒绝的希冀。

纷扰的宫人脚步与交谈声好似一下远去。

那一刻，那一方的天地，只剩下两人。

万籁俱寂。

姬恪忽得扬唇，展颜一笑。

&ldo;你为何这么紧张？&rdo;这一笑，方才紧迫的气氛顿时荡然一空。

苏婉之不死心，颓力地扯着姬恪的衣袖，头低低垂着：&ldo;姬恪，我不想嫁给二殿下，我想嫁给你，你娶我好不好？&rdo;即便大胆如苏婉之，这样的话也仍是说的磕磕绊绊。

姬恪沉默。

他虽然心思深重，但绝少欺骗女子，也少轻易承诺。

苏婉之攥着他的手越发收紧，仿佛那只手里承载者她所有的期望。

不忍心，不忍心那双眼瞳里的光点暗去。

鬼使神差的，姬恪点了点头，轻声道：&ldo;我愿意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