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们会在仿佛醉酒般的朦胧中逐渐昏迷，然后一步步走入死亡，面容平静，表情柔和，就仿佛他们只是睡着了一般。

&esp;&esp;叶怀睿正是注意到，嘉儿在形容杜娟女士离世的模样时，用上了安详一词，还有像睡着了一样这个比喻，才注意到了制氧机的氧流量不对劲的。

&esp;&esp;你这这么说岂不是意味着

&esp;&esp;嘉儿的嘴唇颤抖了起来，说话时声音都在哆嗦：

&esp;&esp;我奶奶她是、是被人害死的？

&esp;&esp;15旅程07

&esp;&esp;不，光凭这个，还无法确定。

&esp;&esp;叶怀睿的职业让他习惯了严谨和诚实，即便面对一个小姑娘，在没有确实的把握前，他也绝不妄言。

&esp;&esp;制氧机的流量确实可疑，但这必须建立在有人蓄意把杜娟女士的氧流量调高的前提上。

&esp;&esp;这要满足好几个苛刻的条件。

&esp;&esp;首先，是嘉儿的记忆可靠，她当真没有误触过流量调节旋钮。

&esp;&esp;其次，即便女孩没有记错，也得保证在当日那个混乱的环境里，没有别人不小心碰到制氧机。

&esp;&esp;再次，还要排除是制氧机本身的原因。

比如分子筛出了问题，过滤后的气体氧含量不足，有可能就必须通过调高流量来弥补了。

这得把机器送去检测过后才能确定。

&esp;&esp;最后，就算以上几点都被排除，还要确定调高氧流量的那人究竟是故意而为，还是只是单纯的不小心操作失误。

因为这关系到是蓄意还是过失，性质的严重性也截然不同。

&esp;&esp;嘉儿。

&esp;&esp;叶怀睿指了指那个还在嗡嗡作响的制氧机，问：

&esp;&esp;你奶奶还在世时，是谁操作这台仪器的？

&esp;&esp;嗯，我爸，我大伯、婶婶和堂哥，还有奶奶本人也会用。

&esp;&esp;嘉儿掰着指头一个个地数：

&esp;&esp;当然了，还有保姆和陪护

&esp;&esp;她的脸色越说便越苍白，可是我奶奶死的时候，我爸、大伯和堂哥都不在了，婶婶也没来所以

&esp;&esp;女孩儿说不下去了。

&esp;&esp;叶怀睿严肃地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猜测。

&esp;&esp;嘉儿，你刚才跟你们以前的保姆联系过，对吧？

&esp;&esp;叶怀睿问道：

&esp;&esp;那么，当时那个护理，你还能找到人吗？

&esp;&esp;啊，那个人

&esp;&esp;嘉儿努力回忆着对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