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青娥好气恼，“你…你是不是和你二?姐说茹茹是我和你生的？她?出去乱说怎么办？”

&esp;&esp;有时?候一句话?换个说法就换一种情调，她?说“我和你生的”

，听着就是跟“我们的孩子”

不一样。

前者似乎更在乎过程，后者则更注重结果。

&esp;&esp;冯俊成喜欢她?说话?做事那丁点的不一样，含笑反问：“难道不是我和你生的吗？”

&esp;&esp;青娥抓过手巾胡乱擦了擦，掐腰站起来，三两?步坐到?他腿上，勾着他脖颈，两?张脸孔凑得极近，顶头角力似的。

&esp;&esp;“我说不是，你也不信。”

&esp;&esp;“你说是，我就信。”

&esp;&esp;青娥目不转睛瞧着他，眼睫直打颤，心道这人可真是个傻子。

&esp;&esp;“我可是个骗子。”

&esp;&esp;“不是我叫你骗我的吗？不过你要是偶尔对我说几句实话?，我也爱听。”

&esp;&esp;青娥红了眼，直拿拳头擂他，“你怎么就知道了？我就不信你有那么神，茹茹这么小，还没长开?，又不像你，你凭什么说她?是你的？”

&esp;&esp;冯俊成还真煞有介事想?了想?，“就凭她?和我小时?候一样讨人喜欢。”

&esp;&esp;“你还讨人喜欢？我听说你小时?候最?讨人嫌了，哪有半点富室子弟的样子，上房揭瓦捉鸡斗狗！”

话?毕转念一想?，这不就是茹茹吗？

&esp;&esp;冯俊成朗然一笑，踏踏实实将青娥揽在怀里，吐息间是若有似无香粉混杂甜瓜的香气。

&esp;&esp;青娥心跳突突，仰脸瞧他，“你二?姐不能闹得人尽皆知吧？”

&esp;&esp;“她?不会。”

&esp;&esp;其实关于青娥，冯俊成没有透露太?多给冯知玉，就感情而言，再亲近的家人，也不能和他感同身受。

&esp;&esp;他想?，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无非是出于享受和她?在一起的光阴，他享受和青娥在一起，就好像抛弃了身上所有他人赋予的荣光，他又不是圣人，没那么喜欢受人崇敬。

&esp;&esp;这些道理他十?九岁时?不懂，只是觉得她?鲜活、夺目。

而今也是一样，别?人眼里的“污点”

，在他看来也许是色彩斑斓。

&esp;&esp;适才那口甜瓜起了点反应，冯俊成咧咧嘴，食指抚过微微泛红的唇缘，另一手在她?胯上拍了下，“就不能直接问？存得什么坏心，非要叫我吃一口。”

&esp;&esp;青娥只顾得上笑，坐在他腿上，扶着他前仰后合，“真该叫你看看茹茹，嘴巴外头一圈都是红的。”

&esp;&esp;冯俊成怕她?跌下去，抓稳了她?，“这下和我长得像了？”

&esp;&esp;青娥点点头，忍笑，凑到?他唇上啄一下，“像，都有一个红圈圈。”

&esp;&esp;一个时?辰前，冯知玉和柳若嵋出了钱塘，二?人同行一段就此?分别?，一架车去往应天府，一架车去往江宁。

&esp;&esp;车架走在山路上有些颠簸，冯知玉左摇右摆没心思小憩。

半途马车停下，说前路横了段枯树，像是昨夜里叫白蚁蛀空了根基，倒塌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