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巫震和沙春的关系，肯定比我们之前以为的更加密切。”

明恕在萧遇安面前走来走去，“巫震的课程本来应该持续到7月初，但他最后一次到‘蒹葭白露’上课是6月13号，原因是对课程不满。

像这种一对一教学，所谓的‘对课程不满’指的往往是对老师不满。”

&esp;&esp;萧遇安说：“巫震不像对沙春有什么不满。

我们来推一下，这个笔记本为什么会在沙春手上。”

&esp;&esp;“笔记本一共有五本。

技侦已经查过巫震的网购记录，这五本是他在三年前买下的，五本为一套。”

明恕说：“在失踪之前，他用完了三本，无休（13）

&esp;&esp;氰化钠，化学原料，与砒霜一样常见的致命剧毒物，被大量应用于化学工业，健康人摄入微小剂量，就可在短时间内丧命。

&esp;&esp;“见效快”

这一特性，令它时常出现在自杀或他杀中。

&esp;&esp;“我早前更相信巫震是自杀，他21号那一系列操作完全就是一个即将自杀的人。”

方远航说，“但哪个自杀的人会把自己浇进水泥里？这他妈也太凶残了，令人发指啊！

至少他有帮手，这个帮手也涉嫌谋杀。”

&esp;&esp;由于尸体腐败严重，一些体表伤已经难以辨别，而尸体被封入水泥中，具体死亡时间也无法推算出，这给侦查带来了不小的难度。

&esp;&esp;周愿坚持认为，巫震就是死于6月21号到6月22号这个时间段里，而职校并非无人区，为了避人耳目，命案应发生在夜晚，大概率是夜深人静的22号凌晨。

&esp;&esp;“用氰化钠杀人，或者说巫震自杀，这倒是能做到悄无声息，可水泥搅拌机一启动就会发出噪音。”

明恕说：“凶手也好，帮手也好，就不怕引来住在职校宿舍里的人？”

&esp;&esp;职校关闭之后，教职工本来应该全部离开，但部分后勤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下家，暂时住在宿舍里。

不过几个月间，留下来的教职工已经陆续搬离，有的还待在冬邺市，有的已经前往外地，目前还住在宿舍里的仅有四人。

&esp;&esp;孔远强和李功是一对夫妻，初中文化。

闭校之前，孔远强是保安，李功在医路街的一家馄饨店打工。

因为职校提供住宿，所以夫妻俩都住在校园里。

&esp;&esp;“我们平时从来不去教学楼，太远了，而且那儿也没什么好看。”

孔远强说：“楼里面值钱的东西早被卖了，别人来偷，也就偷点儿废旧建材、水泥，横竖不关我的事。

我们也快搬走了。”

&esp;&esp;“偷水泥？”

明恕问：“你确定有人来偷过水泥？”

&esp;&esp;“确定啊。”

孔远强说：“你们看到教学楼旁边那块挖了一半的地没？那儿本来要建一个平房，给学生们当实验楼，结果还没开始建呢，学校就经营不下去了，建材啦水泥啦，不都堆那儿吗，还有个水泥搅拌机。

医路街穷人多，穷人就爱捡点儿小便宜，有人直接把水泥论袋偷走，有人家里没机器，搅拌之后再偷，回去直接用。

总之晚上如果搅拌机一响，保准是有人来偷水泥了。”

&esp;&esp;明恕说：“你们听到水泥搅拌机响，但没有去看过？”

&esp;&esp;李功插话道：“主要是也不关我们事啊。

我还在医路街工作呢，何必去多管闲事？”

&esp;&esp;另外两名仍住在宿舍的后勤一人叫黎蒙，一人叫苟灿，和孔李夫妇年纪相仿，想法也差不多，都听到过水泥搅拌机半夜震响，但都没想过穿过整个操场坝，去看是谁来偷水泥。

&esp;&esp;明恕问：“6月21号晚上，你们有没有听到搅拌机工作，或者别的什么响动？”

&esp;&esp;孔远强和李功面面相觑，李功说：“这都两个多月了，我哪记得6月21号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