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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置可否地笑笑,那笑是从容的、冷冷的,她不以为然地说:“去问你们的爸爸吧。”
说完,就轻巧地转身进了房间,门轻轻地在她们面前合拢。
她的轻视惹恼了秧秧,秧秧涨红了脸,很大力气地推开门。
女人转身问:“还有什么事?”
脸上流露出十分的不耐烦和轻视。
秧秧走上前去,“啪!”
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女人的脸上。
那女子在秧秧和笛子的眼里,已经是个十分成熟的女人,却不过是个大四的学生,并且近来承受着许多的压力,心里的委屈也是没处说的,所谓口水都能淹死人,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被口水给淹死了,却又挨了情人小孩的耳光,脸上火辣辣地疼不说,那屈辱却是深刻的。
顿时,她所有的委屈都包不住了,当即就哭了起来,边哭边负气地一屁股坐在床上,然后突然甩着头歇斯底里地叫着:“滚出去!”
她这一哭,倒把秧秧镇住了,笛子更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局面,心里担心害怕起来,就扯扯秧秧的袖子。
秧秧是想再虚张声势地教训一下她的,却慌张得找不到话说了,就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顺势退了出来,退出来以后,又自顾自地说:“郁闷!”
这段时间这两个字时常地被秧秧挂在嘴边,带着一点不屑的味道,然后,或许偶尔再加上一句“崩溃!”
这是很过瘾的两个词语,语气上都有一种“革命”
的感觉。
房间里另外两个女生对突然发生的事感到震惊,等到秧秧她们退出去后,她们都还是那样坐在那里,一脸惊讶的表情。
这次交锋显然是失败的,虽然李丽最后哭了。
失败让她们情绪低落。
她们没有目的地走到了常去的铁道边上。
路边枯萎的野草还在寒风中凋零地摇晃,就有新绿的颜色冒了出来,不时有觅食的麻雀飞来,在路边跳跃几步,再茫然地飞走。
已经是初春的季节了,再过一段时间,铁路两旁又会开满金黄的雏菊,这里将繁荣起来——但那繁荣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两个人走上了铁轨,手拉着手摇摇晃晃地走在上面。
“郁闷!
其实那个李丽也不怎么样。”
秧秧露出不屑的表情说。
“就是。”
笛子附和着,安慰自己,也安慰秧秧。
说完,两个人就都不说话了,只这样牵了手,摇摇晃晃地在铁轨上走着。
许久,秧秧看着远方深远的铁路,说:“笛子,其实铁路是没有尽头的,如果他们真的离了婚,我就沿着这条铁路离开他们。”
秧秧顿了顿,坚决地说,“我要离家出走,坐火车!”
笛子恐惧地看着秧秧:“离婚?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