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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回话,让她低调点,皇上赐这个字,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esp;&esp;我爹那边就稳重多了,说:“当年你娘整天催我赐字赐字的,我就说不急,你看若是我赐了字,你还能有今天吗?”
&esp;&esp;我点头称是。
亲爹赐字和皇上赐字,那可就天差地别了。
&esp;&esp;
&esp;&esp;鉴于我之前在皇上赐字这件事上表现得过于狗腿,林文打心底里认为我就是个大奸臣,休沐得很不放心。
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甚至还拿了佞幸传来给我即兴讲学,以说明媚上惑主是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并警告我如果他回来看到皇上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他就跟我拼命。
&esp;&esp;拜托,君王城外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啊,赖我咯?
&esp;&esp;于是那天,林文定走后的那一天,下午又没什么事,我说:“皇上,要不我们去放风筝?”
我想的是索性无事,皇上成日里不是批奏折就是批奏折,我堂弟跟他差不多大,还有点什么办春宴,赏灯笼,吹笛子之类的游戏,可是皇上是皇上啊,轻浮不得。
在流春亭放放风筝,没人看见倒是无所谓。
&esp;&esp;没想到皇上开了甘泉宫。
&esp;&esp;甘泉宫地势平坦,又有活水,太祖皇帝大宴群臣的地方,是个好去处。
先皇在时,不喜宴饮,开宫次数少之又少,可能就我爹这个年纪见识过甘泉宫吧。
皇上登基也不久,不能大肆歌舞,恐怕开宫这也是头一次。
&esp;&esp;林文定不在真是好舒心。
&esp;&esp;甘泉宫虽久未开宫,可舞榭歌台还是在草木间影影绰绰,熠熠生辉。
水榭边上还有些薄冰,在日头下雾气腾腾。
我扔了颗石子,咕咚一下就沉底了。
皇上说:“这冬日有鱼吗?”
&esp;&esp;我说:“皇上您冬天不吃鱼吗?”
&esp;&esp;皇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你说得对。”
&esp;&esp;今日难得的好天气,有些许风,把天刮得瓦蓝瓦蓝的。
我和宫人到库房挑风筝,不知这库房多少年没动了,多光鲜的锦绣图案看上去都有些陈旧褪色。
我挑了一只不起眼的纸鸢朝皇上晃了晃,皇上点点头,说:“嗯,可以。”
&esp;&esp;所谓放风筝,就是我站在这头放,皇上站在亭子那头看我放。
皇上怕冷,这里没有流春亭的泉眼,风穿堂而过,皇上拥着狐裘坐在那一头,白气扑哧扑哧地冒。
&esp;&esp;我像他那么大年纪的时候,那可是放风筝的一把好手,多少小屁孩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争先恐后的。
今天风向又稳,我看准了风向,随便抖两下那纸鸢就噌噌地上去了,我看风筝飞得稳了,提着风筝线遛狗似的把纸鸢牵到皇上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