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燃灰像是看见了救星：姐姐，还是你靠得住啊！

&esp;&esp;楚风烨并不耐烦和苏柳多废口舌，冷冷道：“出去，别逼我动手。”

&esp;&esp;苏柳才不出去，怒道：“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esp;&esp;楚风烨眼神阴沉，语气笃定：“我在把他留下。”

&esp;&esp;苏柳只觉得他不可理喻，拔高声音：“你留下的还是许燃灰吗？！”

&esp;&esp;这句话像是压垮楚风烨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俊美阴鸷的脸孔扭曲一瞬，低吼着反驳：“怎么不是！”

&esp;&esp;他像是走投无路的困兽，高大影子在地板上狰狞地张牙舞爪，眼中布满红血丝：“我说过了，他很可能保留下来自己的意识，就算不保留，我也可以养他一辈子，为什么不行？！”

&esp;&esp;“这是唯一的办法，懂吗？要是不让他转化，我就要——”

&esp;&esp;就要永远失去他了。

&esp;&esp;苏柳看着眼前男人偏执到疯魔的样子，浑身发冷。

&esp;&esp;她终于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楚风烨疯了。

&esp;&esp;也许在许燃灰生命开始倒计时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陷入了梦魇中，无人能救。

&esp;&esp;对峙片刻，苏柳脱力似的缓缓蹲下，捂住脸。

&esp;&esp;她声音颤抖，带上了哭腔：“他都已经……已经要死了，你非得为了一己私欲，把他变成没有意识的丧尸，每天浑浑噩噩，毫无尊严地活着吗。”

&esp;&esp;“我们当时每天怎么杀丧尸的，人类是怎么看待丧尸的，你都忘了……现在，你要让他变成那些恶心的、人人喊打的东西？”

&esp;&esp;苏柳满脸泪痕地抬起头，哑着嗓子：“你怎么不问问，许燃灰愿意吗？”

&esp;&esp;许燃灰愿意吗？

&esp;&esp;像是被这番话劈头盖脸扇了耳光，楚风烨大梦初醒般，怔忡地愣在原地。

&esp;&esp;他下意识看向燃灰，对方却往后缩了缩。

&esp;&esp;看出他对自己本能的害怕和抗拒，楚风烨仿佛被兜头泼了一桶冰水，在原地冻成了冰雕。

&esp;&esp;巨大的惶恐山呼海啸淹没了他，“宝贝……”

&esp;&esp;宝贝不想搭理他，头一偏，避开楚风烨伸过来的手，轻声说：“楚哥，我不想变成丧尸。”

&esp;&esp;他已经没了力气，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费力：“如果我死了，我希望……我是以人类的身份死去的。”

&esp;&esp;“别逼我讨厌你……楚风烨。”

&esp;&esp;手里的晶核滚落在柔软的床铺里，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esp;&esp;楚风烨几乎是茫然的站在床边，好半晌，露出一个似哭非哭的扭曲表情。

&esp;&esp;他的神态太过可怜，像是弄丢了水源的鱼，在空气中不知所措地张着腮，竭力苟延。

&esp;&esp;即使是刚刚还满腔怒火的苏柳，也狠不下心来再说什么。

&esp;&esp;室内漫长的寂静，只能听见急促的呼吸声。

&esp;&esp;苏柳红着眼圈，终于疲惫地站起身。

&esp;&esp;看向瞬间伛偻得不像话的男人，她低声道：“接受现实吧，楚风烨。”

&esp;&esp;“好好把握住最后的时间，别再……让自己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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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今晚燃灰是自己一个人睡的。

&esp;&esp;楚风烨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苏柳走后，就把自己关在了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