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照片已经泛黄，上面是小时候的陆燃灰。

&esp;&esp;那时候的他虎头虎脑，很是可爱，被陆母摩挲了太久，照片边缘都隐隐破损。

&esp;&esp;云曳曾经看过，但当时只看了几眼，就又还给了陆母，还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esp;&esp;毕竟她觉得，云曳那么爱陆燃灰，应该会爱屋及乌，对他的小时候也很好奇。

&esp;&esp;但云曳看着小小的陆燃灰，却并没有感受到心中那种油然而生的喜欢和痛楚。

&esp;&esp;具体说不上来，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esp;&esp;……就好像，这个小时候的陆燃灰，和现在的陆燃灰不是同一个人。

&esp;&esp;但怎么可能呢？

&esp;&esp;这个念头当时一闪而逝，没有被在意分毫。

&esp;&esp;现在坐在没有开灯的公寓里，云曳垂眼，再次看向那张老照片。

&esp;&esp;之前他从来没有仔细端详过，如今看着看着，心中突然划过一丝怪异感。

&esp;&esp;窗外一道惊雷，紧接着闪电晃过，照亮了手里小孩的笑，也照亮了云曳拧眉的脸。

&esp;&esp;一道声音在心底叫嚣，说陆燃灰小时候，不该长这副模样。

&esp;&esp;云曳脑中再次闪过陆母曾经提起的话。

&esp;&esp;二十多年前家里穷，小陆燃灰连苹果都不舍得吃，好不容易吃到一个，珍惜到了极点……

&esp;&esp;他盯着这张幼年的照片，一瞬间像是想到了很多，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esp;&esp;陆燃灰……

&esp;&esp;脑子里隐隐约约传来了某种模糊的、空旷的声音，像是来自于大地深处的回声。

&esp;&esp;【警告！

警告！

】

&esp;&esp;回声刚开始微乎其微，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越发轰鸣，像是快要冲破某种规则的束缚——

&esp;&esp;燃灰！

&esp;&esp;回声戛然而止。

&esp;&esp;云曳心脏一跳，骤然回神。

&esp;&esp;看了眼表，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张陆燃灰童年时的照片发了半个小时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