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是说真的。”

她强调。

&esp;&esp;康昭留着极短的板寸，若不是一身警服，看起来痞里痞气的。

可当他眼睛盛满笑意，整个人就温柔起来。

&esp;&esp;他显然瞪她一眼。

&esp;&esp;柳芝娴不惧反笑：“你怎么找得到我的？”

&esp;&esp;“从楼顶一眼就看到，才多大点地方。”

&esp;&esp;他示意旁边三层高的小楼，柳芝娴这才注意到他肩上还挂着个望远镜。

&esp;&esp;比起他以脚丈量的大山，基地的确小巫见大巫。

&esp;&esp;康昭说：“你真去你外公家？”

&esp;&esp;“对，我得上去收拾一下。”

起码得换身衣服。

&esp;&esp;“我去县城，顺道载你。

以后不要再坐黑车。”

&esp;&esp;柳芝娴皱鼻子抗议，“如果西瓜李的顺风车也叫黑车，那你的是什么车？”

&esp;&esp;“警车。”

&esp;&esp;“……”

&esp;&esp;说罢，康昭转身走向大切诺基。

&esp;&esp;宿舍在三楼，柳芝娴上到走廊时不自觉往楼下瞄了眼。

&esp;&esp;男人站在车门的夹角里，正脱掉警服里面的背心，赤-裸脊背在夕光中泛着诱人的麦色，肌肉舒张，灵活有力。

&esp;&esp;三两下套好一件纯黑t恤，康昭似有所感，忽然一甩车门，朝小楼转身。

&esp;&esp;柳芝娴赶忙缩回去，匆匆进去换衣收拾。

&esp;&esp;长裤和平底鞋换下，柳芝娴一袭长裙，戴一顶宽边帽，拎一只不大的行李袋，飘然下楼。

&esp;&esp;柳芝娴坐副驾，上车也不摘帽，帽檐无形阻止交谈，只有色彩热烈的唇和下巴暴露在康昭的视线中。

&esp;&esp;没有音乐，康昭默默开车。

&esp;&esp;外公家的桐坪村在南鹰镇和县城中间，村口离县道还有一长段距离。

&esp;&esp;外公还没到，康昭陪她等。

&esp;&esp;扶手箱有一只叶子叠的三角锥，跟粽子一样。

柳芝娴早在上车前注意到，一直没机会问。

康昭拎过顶端的梗，扔到她怀中。

&esp;&esp;“给你。”

&esp;&esp;口吻跟动作跟昨晚扔玫瑰如出一辙。

&esp;&esp;“这是什么？”

柳芝娴小心翼翼端详。

&esp;&esp;“毛毛虫。”

&esp;&esp;“啊——！”

&esp;&esp;小粽子飞到康昭腿边，他弯腰捡起，又笑着抛回去。

&esp;&esp;“到底什么啊？！”

柳芝娴活像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龙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