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概是因为没有哪个太监会在宫门还没下钥就来报喜吧。”

叶可可扁了扁嘴。

&esp;&esp;“娘娘一会儿就会见识到了。”

连翘平静道，“奴婢是不会骗人的。”

&esp;&esp;当去掉所有属于“人”

的伪装后，他身上属于“非人”

的部分被无限凸显了出来。

就如先前说的那样，无论是“娘娘”

还是“奴婢”

，都只是他所熟悉的称谓而已。

&esp;&esp;然而摘下面具也不过是一瞬，顷刻间，他就又变回了熟悉的“笑脸”

。

&esp;&esp;“娘娘别怕，”

他语调也跟着轻柔了起来，“奴婢这次来只为补上那日欠下的招呼。”

&esp;&esp;他指的自然是叶可可那次浴桶惊魂了。

&esp;&esp;“毕竟，奴婢想杀却杀不掉的人，全天下也没有几个。”

&esp;&esp;“太妃娘娘说——”

叶可可也板起了脸，“连内侍还是有分寸的。”

&esp;&esp;连翘闻言垂下了眼帘，沉默了片刻后，又笑了起来，“所以她死了啊。”

&esp;&esp;那语气，令少女想起了叶茗在老家时曾养过的一只松鼠。

叶茗因出身不好，加之少时性子偏激，从小到大就没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只能天天与那松鼠为伴，后来那松鼠跑出笼子被不知哪来的野兽咬死了，她还闹着要去葬它。

&esp;&esp;大人们自然是无闲心去陪小孩子胡闹的，唯有叶可可伴着她去了，也成就了两姐妹少有的心平气和时光。

&esp;&esp;她还记得当时问叶茗：“要不我去求祖母，给茗姐再捉一只吧。”

&esp;&esp;叶茗抽抽嗒嗒，用袖子抹了一下眼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

明明在笼子里就不会死了，它偏要跑出去，可见就是养不熟的！”

&esp;&esp;那语气，三分怜爱，三分悲伤，还有四分埋冤。

&esp;&esp;与现在的连翘一模一样。

&esp;&esp;叶可可终于明白了为何太妃口中将他称为“那孩子”

，却毅然决定不再相见。

&esp;&esp;因为连翘并非稚子，而是恶童。

&esp;&esp;他的“恶”

不是孩童无知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