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看到这里，周衍心气息一窒。

&esp;&esp;熟悉的场景从搁浅的记忆里翻飞上来，一股脑地涌入脑中，周衍脸上登时血色尽失。

&esp;&esp;许盈猛地关掉电视，“不好看，不看了。”

她似乎也没料到有这种情节，装作若无其事，仿佛在照顾他的情绪。

&esp;&esp;周衍难以呼吸，心脏上的口子撕扯得更大，汩汩的鲜血流出来。

&esp;&esp;“阿衍，你没事吧？”

许盈撑着他的双肩，满眼关忧。

&esp;&esp;他的声带如同被碾碎了，声音破碎不堪，“阿盈，对……”

&esp;&esp;周衍恍然意识到，他已经说过很多次对不起，这三个字再也无法抵消他深重的罪孽。

&esp;&esp;此时他连“对不起”

也没资格再说出口。

&esp;&esp;他喉结滚动着，布满血丝的眸子里溢出滚烫的液体。

&esp;&esp;下一秒，他起身。

&esp;&esp;砰地一声，双膝重重地跪到地上。

&esp;&esp;“阿衍，你这是做什么！”

许盈惊呼。

&esp;&esp;周衍看着她，然后弯腰，额头在地面重重一磕。

沉重的碰撞声响在一片寂静里放大数倍。

&esp;&esp;磕完，他抬起头，滚烫的液体顺着脸颊滴落到地面，晕开的痕迹似血花。

&esp;&esp;他什么也不说，看了她一眼之后，继续给她磕头。

&esp;&esp;许盈及时拦住他，她含着泪，“阿衍，你不用这样。”

&esp;&esp;“是我太混蛋，阿盈，是我太混蛋。”

他哽咽着，奋力推开她。

&esp;&esp;他不停地给她磕头，直到额头破开，鲜血和泪水混合到了一起。

&esp;&esp;许盈抱住他的脑袋，说：“够了，够了！”

&esp;&esp;他抓住她的胳膊，额间血滴落到睫毛上，“不够的，阿盈。”

&esp;&esp;许盈流着泪触碰他眼底的血，说：“如果有人把你的遗物全部给烧了，我也会很愤怒，也会失去理智，恨不得让那人去死，所以我能理解你，你并不混蛋，阿衍，你知道，你没有错。”

&esp;&esp;周衍摇头，血混合着泪水滚落下来，映衬着苍白的脸，像是血浸入了凛冬的雪地里。

&esp;&esp;他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像个孩子一样，慢慢地将头枕在她腿上。

&esp;&esp;许盈搂着他的头，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