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幼清抿唇，虽有些慌乱，脑海中却冷静地想着该如何替自己辩解。

&esp;&esp;哪想不等她开口，凝嫔就已经先行采取行动。

&esp;&esp;下巴处锋利的刀尖泛着寒光，幼清笑问：“凝嫔娘娘，您是想要杀了我吗？”

&esp;&esp;凝嫔熟练地换只手执刀，她一改平日温婉的模样，眼神里透出凶狠，仿佛训练有素的刺客，轻声不失威胁地说道：“不，现在还不会，至少在你没有坦白之前，我只会慢慢折磨你。”

&esp;&esp;刀尖挨近一分，眼见着就要刺入肌肤，凝嫔面无表情地问：“说，谁派你来的？”

&esp;&esp;幼清皱眉，事至如今，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与其被动等死，不如搏一搏。

&esp;&esp;“那凝嫔娘娘呢？你在藏书阁找的，和我要找的，难道是相同的东西吗？若我们要找的并非同一件东西，又何必互相为难？”

&esp;&esp;凝嫔丝毫不为所动，她毫不犹豫地往里一抵。

&esp;&esp;幼清感觉到脖子一阵刺痛，有什么黏着肌肤缓缓往下流。

&esp;&esp;凝嫔是真心想要杀她的。

&esp;&esp;倘若今日出不了藏书阁，她也就没有机会还宋家一个公道了。

&esp;&esp;幼清无奈地说道：“我不是谁派来的，我单枪匹马一个人。”

&esp;&esp;凝嫔的刀更深一寸，“我没有耐心再问你

&esp;&esp;幼清脸上微醺的笑意瞬间凝固，心底那股子兴奋劲像冬天里暖炉升起的白烟遇上寒风，没成晕便散了。

&esp;&esp;进屋的时候没注意到，这会子回过神，院子里太过安静，原来是有贵人来此。

&esp;&esp;她弯腰福礼，“见过皇上，奴婢去藏书阁看书，一时间忘了时间，皇上若有事交待，吩咐宫人来便行，何必亲自来。”

&esp;&esp;她转瞬即逝的笑容刻在皇帝眼里，冰冷的神情显得格外刺眼扎心，看得人恨不得伸出手指替她揩去。

&esp;&esp;他放柔语气，“朕来要你的答案。”

&esp;&esp;昏黄的灯光里，她站在边缘处，踩着颀长的影子，整个人僵硬似刚从棺材里爬出来。

&esp;&esp;皇帝的条件，太过诱惑。

&esp;&esp;溺水的人连根稻草都视若珍宝，更何况皇帝给出的，极有可能是载她至彼岸的大船。

&esp;&esp;皇帝往前踏一步，他的真诚一览无遗，连同他生疏的爱慕，全都摆在她面前，任君欣赏。

&esp;&esp;幼清几乎就要开口，她的上嘴皮碰着下嘴皮子，颤着迟迟未吐出一个字。

&esp;&esp;皇帝从未觉得如此煎熬，被脱光了被人绑着往锅炉上蒸烤，狼狈焦虑，以及随着时间渐渐增长的痛楚。

&esp;&esp;最终，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等到她轻轻软软的温柔。

&esp;&esp;“能再等等吗？”

&esp;&esp;意料之中的回复，谈不上失望，总比毫无希望好。

&esp;&esp;他自认为不是个急性子的人，今日看到德昭回京，便再也坐不住，非要来这问个究竟才行。

&esp;&esp;出门的时候，幼清叫住他，他回头看见她脸上的愧疚，她问：“即使我不喜欢你，单纯想要利用……”

&esp;&esp;他觉得她说这话，完全是为了激怒他。

或许带了几分真实，但也没关系，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