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就说客气话。”

罗嫂子笑道，完了忍不住叹了一声气，“这孩子也是可怜，爸妈都不在身边，咱俩老人再疼他，也始终不是父母。”

&esp;&esp;周静不清楚秦家是什么情况，不好多说什么，只道：“会越来越好的。”

&esp;&esp;时间不早，罗嫂子没有多聊，就让他们回去了。

&esp;&esp;从秦家回去不远，可路不好走，而且这年头是不存在路灯这东西的。

程远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周静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esp;&esp;“刚才跟秦师长谈话，不顺利吗？”

周静始终惦记着他刚刚严肃的气息。

&esp;&esp;程远：“没有，怎么这么问？”

&esp;&esp;没有吗？那你刚刚不高兴什么？周静不想被他发现自己自作多情，于是转移话题道：“你知道伟业为什么没有跟在父母身边吗？”

&esp;&esp;程远：“他爸妈在边境最前线，把他留在身边太危险，所以就送到这边来。”

&esp;&esp;“原来这样。”

周静知道，六七十年代边境一直不太平，戍边士兵是在用生命维护着这个从战火中重生的国家的安稳。

&esp;&esp;她对秦伟业爸妈的崇敬之意油然而生，对秦伟业的怜悯又多了两分，“伟业真的挺可怜的。”

&esp;&esp;“有什么可怜的？秦伟业那小鬼头机灵着呢，比他高出两个头的小孩都被他耍的团团转。”

&esp;&esp;“……”

周静突然而至的感慨被程远的话消得荡然无存。

&esp;&esp;她本能地想给秦伟业辩解两句，就听到程远又说：“小屁孩邀请你多去他家玩的事情，你别当真。

平时没事就不要过去，他一肚子坏水，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esp;&esp;开什么玩笑？她一个心智快三十岁的人，能被一个六岁不到的小孩给卖了？这是在侮辱她的智商还是侮辱她的智商呢？

&esp;&esp;“哎呦……”

周静正忿忿地在心里吐糟着，突然觉得脚尖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就不可控地往前倒。

&esp;&esp;正当她以为自己要摔个底朝天时，就被昨晚在房间里的同款暖炉给抱住了。

&esp;&esp;大概她这跤摔得很有冲击力，今晚这个拥抱比昨晚的拍蚊子拥抱要紧得多，也真实得多，就像在梦里被程远抱住一样。

&esp;&esp;她听到了自己“扑通扑通”

的心跳声，不知是因为被吓的，还是因为被抱的？

&esp;&esp;“你没事吧？”

程远问。

&esp;&esp;“没事。”

周静小声地回答着。

&esp;&esp;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动作超出了普通同志关系的界线，她连忙从他身上离开。

&esp;&esp;程远没有阻止她的动作，而是单膝蹲下身来，把灯笼搁到她的脚上方，认真观察了半天，没看到布鞋上有血迹才放下心来。

&esp;&esp;“走吧，小心点。”

程远站起身来。

&esp;&esp;“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