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阮秋抬起头，只看见一个在梦里千转百回、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esp;&esp;霍扬正微微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然后轻轻地笑了一下。

&esp;&esp;“你……”

阮秋呆了一瞬，几乎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他嗓子有些嘶哑，低下头再重新抬起头，像是确认眼前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自己的幻觉，“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esp;&esp;“是的，你勾勾手指，我就又来了。”

&esp;&esp;霍扬似乎是冷笑了一下，“你喊我见你最后一面。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不开了。”

&esp;&esp;阮秋讷讷道：“我、我没那个意思……”

&esp;&esp;“那你是不是该给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sp;&esp;霍扬从阮秋的床旁边走下来，拿起一个苹果，非常漫不经心地削了起来，“你的病。”

&esp;&esp;“我、我可以讲。”

阮秋看了一眼旁边的时钟，时候还早。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霍扬，“我讲完，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看到那块儿童手表、会生气？”

&esp;&esp;霍扬撩了一下眼皮：“好啊。”

&esp;&esp;

&esp;&esp;直到现在，霍扬还记得那天晚上，看见阮秋手里捧着的是一小块生日蛋糕，那时候的自己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情。

&esp;&esp;天光昏沉，下午刚下过了雨，地上潮湿的一片，空气里都带着些能刺进骨头缝里的冷。

&esp;&esp;路灯是刚修好的，但是孤伶地一个竖着路上，光线泛黄沉闷，霍扬脸上的惊愕与诧异都被恰到好处地隐藏在昏暗里，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

&esp;&esp;“生、生日快乐！”

&esp;&esp;阮秋低着头低声说道，他像是很局促不安似的，把那块蛋糕向前凑了一凑，“送、送你的。”

&esp;&esp;霍扬抿了抿唇，说不出话来。

&esp;&esp;他的母亲霍姝早已经赶回来了。

她发了迹，迫不及待地向这里的所有人展示着自己这些年闯下的累累硕果。

&esp;&esp;当然，她还急着要补偿自己在霍扬身边缺失的时间，迫切地想把他带回去。

&esp;&esp;但霍扬不愿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