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阮秋想，哪怕是自己刻意地想要忽视，那道看不见的天堑，在他人眼里却依然那样的显眼。

&esp;&esp;他在段樾的目光里失落地低下头，声音很轻地喃喃开口：“我、我都知道的。”

&esp;&esp;段樾沉默着望着阮秋，温和而又无奈地笑了笑。

他伸手想要揉一揉阮秋头发，但伸出的手犹疑片刻最终却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

&esp;&esp;他温柔地说道：“小秋，你明白就好。”

&esp;&esp;晚上的时候，阮秋给霍扬准备了和中午一模一样的心形小饼。

&esp;&esp;这次重新换了馅料，是用南瓜汁调和了山药揉成团，放进模具里又洒上了一层细细的蓝莓粉。

他用剩下的山药煨了排骨汤，细细地撇干净上面一层油花，将汤晾凉到口感稍稍偏烫，这样拿到霍扬面前的时候，温度就正好也不烫嘴。

&esp;&esp;霍扬看到山药玉米排骨汤的时候，脸上还没什么表情，直到看到阮秋从保温盒里拿出那一盆如出一辙的心形小饼时，霍扬紧绷的脸才稍见了些缓和迹象，但依然紧抿着唇看着阮秋。

&esp;&esp;阮秋猜不到霍扬在想什么。

他试探着开口：“不、不喜欢吗？”

&esp;&esp;霍扬没说话。

他喝了口碗里香气扑鼻的汤，神情淡淡地，说的却是与眼前毫不相干的话：“中午为什么没有等我？”

&esp;&esp;等？等什么？

&esp;&esp;阮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抬起头，困惑地看向霍扬，直到对方平静地抬起头，像是追踪猎物的猎人锁定自己猎物一般，视线胶着着咬定在阮秋的眼中：“你中午只在饭盒里放了一双筷子。”

&esp;&esp;阮秋这才明白霍扬说的是今天中午自己没有和霍扬一起吃饭的事情。

&esp;&esp;他解释道：“中午的时候，段、段学长帮我买了。”

&esp;&esp;“我们一起吃过了。”

&esp;&esp;不知怎的，阮秋发觉霍扬的脸色似乎变得阴沉了些许，但好像是错觉似的，霍扬的神情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esp;&esp;霍扬道：“为什么要叫他学长？”

&esp;&esp;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甚至显得有些古怪。

&esp;&esp;但阮秋没来及想这么多，霍扬问什么，他便想答什么。

或者说他在霍扬面前，总是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就、就，随便叫的。”

&esp;&esp;霍扬没说话。

&esp;&esp;他搅动这那碗排骨汤，目光垂落在调羹上。

他的声音沉沉的，配着窗外浓重的夜色，显得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压迫：“你们……认识多久了？”

&esp;&esp;阮秋不明所以：“我、我不记得了。”

&esp;&esp;他还没说话，便看到霍扬那双眼睛朝着自己锐利地看过来。

阮秋只好结结巴巴地在霍扬的审视下老实地开口，“真、真的。

应该挺久的了。”

&esp;&esp;“……”

&esp;&esp;阮秋久久都没有等到霍扬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