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司仁？怎么了，你这是……”

&esp;&esp;“司仁！”

&esp;&esp;簇拥而来的兄姐、妻子将他搀住，而这病弱多年的男人，却只是一眨不眨地看向面无表情的弟弟，张了张嘴，到底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esp;&esp;唯独眼底有泪。

&esp;&esp;【三哥。

】

&esp;&esp;是啊，三哥。

&esp;&esp;曾几何时，他也曾是纪家兄弟里，长得最像纪父，被认为最是前途光明无限的一个，是纪司予回到纪家时，89

&esp;&esp;“太婆，没事的哦，你别哭了。

你知不知道呀，现在的医生可厉害了，只要你、呃，只要你好好吃药好好打针，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而且，今年我马上要有妹妹啦，我想如果妹妹长得像阿青，肯定会很漂亮的~你要好起来呀，到时候……到时候你就可以跟我一起和妹妹玩了。”

&esp;&esp;“唔、唔唔……”

&esp;&esp;“太婆，你说什么？”

&esp;&esp;人世的生死总是这么残酷。

&esp;&esp;无论曾经多么强势、冷酷、说一不二的人，在病痛面前，都不过是服从命运的蝼蚁，逐渐被剥夺向这世界说话的权利，啼哭着来到人世，沉默着离开人间。

&esp;&esp;大人们都早已习惯于生离死别的场面，所以除了沉默无言以对，多少陈年旧事依稀还在眼前，哽在喉间的安慰，字字句句都是多余。

&esp;&esp;却唯独小谢踮起脚尖，努力把耳朵凑到了老太太唇边。

&esp;&esp;他是那么认真又那么坚持地，想要把老人对自己喃喃说的话听清楚。

&esp;&esp;可是老太太却早已丧失了表达的能力，哪怕她急于说话，豆大的泪水不住争先恐后从眼角滴落，颤颤翕动的嘴唇，漫出一阵急促的气音，却依旧叫人听不分明其中的字字句句，只有沉疴病中的死气扑面而来。

&esp;&esp;卓青不忍再看，默默别过脸去。

&esp;&esp;却又忽而一顿，不知想起什么，转而侧头看向走进房间以来，始终沉默的纪司予。

&esp;&esp;男人牙关紧咬，下颔弧度绷成冰冷的弧线。

&esp;&esp;“……”

&esp;&esp;一如他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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