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是鲜卑山东南段的一个村落，内里住着十余户人，世代挖药为生，段岭喝下药，稍稍好了些，看见蔡闫的眼神，问：“她们呢？”

&esp;&esp;“走散了。”

蔡闫答道。

&esp;&esp;午后，秋风吹来，映着无数树叶的光影，在窗门上沙沙作响，炽烈的阳光下气候干爽，犹如一场不真实的梦，段岭重重吁了一口气，躺回床上。

&esp;&esp;“有我爹的消息吗？”

段岭挣扎着下床。

&esp;&esp;“不知道。”

蔡闫说，“来不及问，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esp;&esp;段岭与蔡闫对视一眼，蔡闫说：“先把病治好，再设法回南方去吧，你回西川，我回中京。”

&esp;&esp;段岭又缓了一会儿，已能下床走动，摸了下胸口，发现玉璜没了。

&esp;&esp;蔡闫则坐在门外，一动不动。

&esp;&esp;糟了，段岭暗道丢到哪里去了？万一路遇陈军来援，才有信物，他摸遍自己全身，始终找不到玉璜。

&esp;&esp;“你在找这个？”

蔡闫拿出玉璜，朝段岭说。

&esp;&esp;“谢谢。”

段岭如释重负道，将玉璜佩戴好，蔡闫又说：“剑也给你带着，可惜剑鞘丢了。”

&esp;&esp;“不打紧。”

段岭对剑倒是执念不大，他看了一会儿蔡闫，突然朝他跪下，蔡闫忙伸手来扶，说：“别！

你是太子！”

&esp;&esp;“谢谢你救了我的性命。”

段岭说。

&esp;&esp;“你爹教我武艺，为的就是保护你。”

蔡闫说，“大家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不是为的感情，而是你的……”

&esp;&esp;段岭沉默良久，蔡闫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最后方道：“身份。”

&esp;&esp;段岭点点头，叹了口气。

&esp;&esp;不多时，有人回来了，蔡闫便出去朝人打听外头战况，来人回答辽国的增援的到了，上京虽然千疮百孔，却终于回到了辽国手中，至于元军去了哪里——不知道。

&esp;&esp;“陈国的军队呢？”

蔡闫问。

&esp;&esp;“已经回去了。”

那老参客答道，“回去喽——先是大虞，又是大夏，又是大陈，再是大辽……世事变迁，你方唱罢我登场呐——”

&esp;&esp;回去了？段岭心道，父亲应当是没找到自己，想必是走了。

也好，否则太危险了，但他真的就走了吗？说不定还在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