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的，你说的对，问题不在这里，这件事一定不是从这个万圣节开始的。”

&esp;&esp;司令从床上猛然起身，快步走到了会客室里，怒气冲冲地拿起了电话。

&esp;&esp;“你要做什么？”

汉娜夫人吓了一跳，放开了小杰米，追着丈夫到了会客室里。

&esp;&esp;“我要把那个混蛋叫到这里来，当面质问他！”

&esp;&esp;“现在已经是深夜11点了。”

&esp;&esp;“就算是凌晨三点又怎么样？”

司令不由分说地拨号了号码，但是响了并好久没有人接听，他怒不可谓地摔上电话，不顾汉娜夫人的劝阻，重新拨了一个号，这次是办公室的号码，他很清楚那栋大楼是有人24小时在值班的。

&esp;&esp;电话接通了，不等对方开口，司令吼了一声：“是我！”

&esp;&esp;“总指挥？！

是，是您!”

接电话的雅各布上尉吃了一惊。

&esp;&esp;“你们的盖尔尼德将军呢？他府邸的电话为什么没有人接？他人在哪里？让他立刻来见我！”

&esp;&esp;“是的，总指挥！”

这句话没有说完，对方已经“啪”

地一声扣上了电话。

&esp;&esp;雅各布上尉飞速地穿上了外衣，戴好帽子，他很清楚通常总指挥不会深夜来电话，即使是有什么突发事件需要盖尔尼德将军深夜处理，总指挥也不会以这种强硬的命令口吻对将军讲话。

而对方这突如其来的反常的暴怒，让他意识到只怕是有件事情不小心曝露了风声，那件他一直以来最为担心的事情。

&esp;&esp;就在雅各布上尉准备踏出办公室门的时候，桌子一角的电话铃声再次急促地响了起来……

&esp;&esp;59第四幕—7冬衣

&esp;&esp;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就整装出门了。

&esp;&esp;昨晚上他们手拉着手从山顶回到别墅的时候，她记得雅各布上尉在大厅里等他，好像是有什么着急要紧的事儿，但是看到了她欲言又止，他温和叫让她先回房间。

她没有多问乖乖地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屋子里真可谓是一片狼藉，被褥倒是很整齐地铺着，只是那床被子似乎是几天都不曾拉开过。

桌子上、地面上都是烟灰，看得她一阵心疼，可想而知这几天他是怎么渡过的。

&esp;&esp;他总是习惯性地在人们面前把自己的真实一面隐藏起来，他选择了这栋位于首都市郊哈维尔河畔的别墅，这栋房子四周都被层层密林围绕，从外面的小路上根本就发现不了它的所在，就连他的办公楼也是如此，帝国广场上有那么多彩旗招展的雄伟建筑物，他却把办公机关设置在了一座并不起眼的灰色水泥墙面的三层小楼里。

想必在他情绪糟糕的时候，自然不会允许仆人进入这个房间。

&esp;&esp;于是碧云决定亲手来打扫。

她拉开厚实的绒布窗帘，推开窗子，让满屋子的霉涩的味道被清新的阳光一扫而光。

屋外干冷的空气也钻了进来，碧云打了个喷嚏，活动活动筋骨，准备开始打扫屋子，不一会就会暖和起来的。

她按部就班地整理床铺、打扫台面、清扫地面。

&esp;&esp;碧云突然发现，桌子上一堆白色的纸张和信笺，上前去一看，她立刻羞红了脸，这个家伙竟然趁她不在的时候，把她的秘密信件全都翻了出来，她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写下那些亲亲我我的肉麻的话的。

本以为这些情书藏的很隐蔽了，都压在了衣服底下，如今可好，一封封的都被他翻来覆去看了个遍，里面还包括墨菲斯临走前留给她的那封信。

她把那一堆信纸都一封封地叠了起来，重新压到了柜子底下。

&esp;&esp;她走前弄的整整齐齐的衣橱，已经被他翻乱了。

衣架、衬衣、领带和手套，都乱成一团，完全不是他一贯整洁的风格。

&esp;&esp;眼下天气越来越冷，他该换一件厚实的大衣了，从大衣橱里翻出一件黑色的毛呢制服大衣。

把大衣平放在床上，她俯身去下面的格子里找那个印着eldec公司标志的电熨斗，以往在家里的时候，见佣人们都是用铜熨斗烫衣服，弄不好就糊了，这个熨斗是能调温的，记得在北平的叔伯家里就有这东西，当时伯母还半开玩笑地说洋人的这些玩意儿就是好使。

&esp;&esp;她张开五指，一只小手平抚在大衣上，那厚实的羊毛料，斜纹的织里，一种独特的粗犷而又细腻的触感自指尖传来，或许是因为挂放的久了，大衣又太长，下摆有些皱了。

她把大衣平展开来，加热了熨斗，从领子处开始熨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