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而这衣冠冢，看上去也不是新立的，反倒像是已经在着禅山脚下，历经了许多年岁。

&esp;&esp;这些年，想来他四处云游，也只是想远离那些见不得光的谋算。

&esp;&esp;思及此，姜清筠反握住了谢寻的手，像是安慰一般。

&esp;&esp;“禅山空幽，又沐佛音。

伯母九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esp;&esp;辞别倒也算轮回

&esp;&esp;谢景寻闻言，轻轻应了一声，没有松开姜清筠的手，“会的。”

&esp;&esp;“只可惜，我没送她回她最想去的地方。”

也没能送她回到那个人身边。

&esp;&esp;自从他提及到往事后，姜清筠基本都在保持缄默。

因着陈还之前的说法，再加上他自己的话，她大概可以猜度到，谢景寻这么多年来的艰辛和困顿。

&esp;&esp;让她不自觉想到上一世的她：任人算计而不知，知晓了，便连悔恨都迟迟。

&esp;&esp;姜清筠听着，目光落到镌刻在石碑上的字：生母褚氏之墓。

&esp;&esp;而放眼整个南楚，褚姓的人家都十分稀少，反倒是南梁，褚是大家姓。

&esp;&esp;“你母亲，不是南楚人吗？”

&esp;&esp;“不是，她是南梁人。”

谢景寻摇头，“嫁到南楚之前，她已经有心上人了。

只是被她养父拆散，那人也没回来。

阴差阳错，便是如今了。”

&esp;&esp;南梁人……

&esp;&esp;姜清筠顿悟，而后她看向谢寻的眼神，便多添了几分悯意。

&esp;&esp;南楚和南梁接壤，百年来战火难休，直至二十多年前，南梁前国君主动投降示意和亲，愿意年年纳贡，边疆的百姓这才得以安稳。

&esp;&esp;不过南梁内部政变，太子继位后断了纳贡，却也没有再掀起战火。

&esp;&esp;可毕竟，南楚和南梁之间的沟壑难平。

谢寻的母亲嫁到南楚，想必境况，也不会太好。

&esp;&esp;“我们该回去了，陈还和辛夷还在山下等着。”

说着，他牵着姜清筠的手，转身往回走。

&esp;&esp;在姜清筠来之前，他就已经祭拜过衣冠冢。

在溪间中的一晚上，清晨又祭拜过母亲的茔冢后，他忽然想清楚了许多事情。

&esp;&esp;如同醍醐灌顶，又似万流归川般的归宿。

&esp;&esp;姜清筠点头应声，临走前，她又再度回头望向衣冠冢，心下祈愿一句后，便跟着谢景寻出了树林。

&esp;&esp;小路不长，仍旧是姜清筠来时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