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甘棠面对甘瑅时很尴尬。

&esp;&esp;她虽然能装得若无其事，但昨晚的每个细节都在脑海里回放。

&esp;&esp;她一共吻了甘瑅四回。

&esp;&esp;她甚至记得甘瑅最开始被她亲吻时微微诧异的眼神，即使诧异，他也没躲闪。

&esp;&esp;到最后，甘瑅抱怨她走得慢时，她已经能很自然地把唇印上去，还鼓励般地搂住他的脖颈，带着好奇地欣赏他被吻时，闭着眼，颤动的睫毛。

&esp;&esp;甘棠看似平静，实则木然地吃过饭，抱着脑袋坐在沙发。

&esp;&esp;“头还疼吗？”

&esp;&esp;甘瑅问她，他今天的态度倒还正常，只有声音温柔得让她心里发毛。

&esp;&esp;甘棠蔫蔫地点点头。

&esp;&esp;她决定假装失忆，甘瑅再问她什么她都一概装傻。

&esp;&esp;可甘瑅居然没说什么，而是去厨房倒了杯水，递给她。

&esp;&esp;甘棠心不在焉地喝了两口，然后她皱起眉。

&esp;&esp;“太甜了。”

&esp;&esp;“嗯，我加了蜂蜜。”

&esp;&esp;甘瑅顺理成章地托住她下巴，在她嘴上啄了一下。

&esp;&esp;“是有点甜，可能手抖放多了。”

&esp;&esp;“……”

&esp;&esp;甘棠木然迎上甘瑅的视线，就听他又说。

&esp;&esp;“我知道，你是记得的。”

&esp;&esp;……他怎么不按套路来。

&esp;&esp;甘棠忘了，规则被打破，只有一次与无数次。

&esp;&esp;吻也是一样。

她亲吻了他，那她就是打破亲吻规则的人。

&esp;&esp;甘瑅只是回敬罢了。

&esp;&esp;正如此刻。

&esp;&esp;甘瑅俯下身时，甘棠整个人就落在他的阴影里。

&esp;&esp;“姐，这是小孩子的亲法，我要大人的。”

&esp;&esp;他把声音放缓，慢慢说着，凑近，缓慢卷起她的唇，含住，吮吸。

&esp;&esp;甘瑅的嘴里也是甜的，甘棠后知后觉，他也喝了蜂蜜水。

&esp;&esp;她像被蛊惑了，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舔吮他的嘴唇。

&esp;&esp;感觉很奇妙，嘴唇仿佛成为另一个器官。

&esp;&esp;碰触碾磨，交换唾液，伴着渐渐唤起的罪恶意识，反而加剧甘甜的麻痹。

&esp;&esp;甘棠忽然想起那些小时候偷偷打过的架。

瞒着父母躲在小房间，用手指抓挠，牙齿撕咬。

最后总会打到精疲力尽，心里盛满不甘和愤恨，还得小心翼翼藏好身上的伤口。

&esp;&esp;那些都是姐弟两人的秘密，私底下做的坏事，绝不能告诉别人。

&esp;&esp;现在做的也好不到哪去，是罪无可赦的错事。

&esp;&esp;是把这个世界的默认教条丢在脚下，践踏……的行径。

&esp;&esp;甘棠闭眼，任由唇舌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