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雪远看着像雨，像雾，近看却是透明的。

她扭头看着宫门处悬挂着的琉璃风灯，只见那雪花在宫灯的照耀下，反射出灯火的颜色，好像有无数冰冷的火花在昏黄的光线中飞舞，光明、辉煌而灿烂。

&esp;&esp;她感觉这景很美，便忍不住多看了一会。

她伸手去接那坠落的雪花。

&esp;&esp;这景物，有些似曾相识。

好像在哪里曾经见过。

&esp;&esp;是拓拔叡。

&esp;&esp;这里曾是他的寝宫。

&esp;&esp;大雪飞舞中，他从身后走上来，拥住她的肩膀。

她转头看过去，对上他那张年轻明媚的笑脸，两人身体相偎，脸颊贴在一起。

&esp;&esp;而今太糟糕了，总是想起往事。

&esp;&esp;背上忽然一暖，她吓了一跳，一瞬间的错觉，差点以为是那人了。

&esp;&esp;回过头去，杨信正面带担忧地看着她。

&esp;&esp;他持了件薄狐裘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娘娘……要不你去休息吧，臣在这边看着。”

&esp;&esp;冯凭道：“皇上还没睡？”

&esp;&esp;杨信道：“还没呢。”

&esp;&esp;冯凭心中隐忧。

&esp;&esp;她知道今夜的事还没完，遂轻轻移步回殿中去了。

&esp;&esp;拓拔泓坐在御案前，一只手撑着额头。

&esp;&esp;四周空气寂静的吓人。

&esp;&esp;他不睡，冯凭也不敢去睡。

这漫长的夜晚，不眠的人，难保不会出什么变故。

&esp;&esp;她走上前去，抱住他的头，将他搂到怀里，劝慰道：“皇上累了，还是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想。”

&esp;&esp;拓拔泓脸贴着她柔软的胸怀，她衣上的熏香，混着冰冷的雪意，沁入了他的鼻端。

&esp;&esp;然而他的心是冷的。

&esp;&esp;“朕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让朕一个人呆会吧。”

&esp;&esp;冯凭道：“我陪皇上吧，皇上一个人我不放心。”

&esp;&esp;拓拔泓道：“朕想单独呆着，你早点回宫去歇息吧。”

&esp;&esp;拓拔泓第一次跟她这样生分。

&esp;&esp;冯凭听他言外意是赶自己走，感觉很不好，却也没法拒绝。

拓拔泓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她找不到借口留下，只得道：“那皇上也早点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