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人握手，柯谨睿道：“今晚有时间就送瓒瓒过来上课，不打扰吧。”

&esp;&esp;夏铭西表示不打扰，很客气地将他们让进门。

&esp;&esp;照例蹲在入口角落，身子软得像棉花糖，猫眼却很伶俐，直勾勾地盯着柯谨睿看，然后“喵”

地一声扑进了关瓒怀里，猫仗人势，那眼神就更不怀好意了。

&esp;&esp;柯总有种被猫当成他是不是不爱她？

&esp;&esp;他低沉的声调带着魔力，仿佛能将人溺死在里面。

&esp;&esp;关瓒逐渐平静，呼吸放缓，静了有一会儿才轻声解释：“我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esp;&esp;柯谨睿闻言抚摸着他的发顶，笑意散开：“就不能说实话么？”

&esp;&esp;关瓒又是沉默，半晌后不答反问：“就不能让我逃避一下现实么？”

&esp;&esp;“除此以外还有呢？”

柯谨睿道。

&esp;&esp;关瓒想了想，说：“还怕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esp;&esp;柯谨睿低笑出声，听语气似是有几分不解：“为什么会有这种顾虑？”

&esp;&esp;关瓒仰头看向他。

车里光线晦暗，路灯的昏黄传递至此几乎被夜色稀释殆尽，前挡风玻璃折射着公寓楼泻出的室灯，落进车厢内，幻化成细碎发亮的粉末。

关瓒忽然觉得，柯谨睿垂眸不语时的认真模样是那么英俊，那么好看，温柔得只差将他的心脏融化一般。

&esp;&esp;“说不上来。”

关瓒如释重负地缓了口气，“虽然很在意你一直知道，也在意你知道却不肯告诉我，但是为了相信你，我必须说服你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也是因为相信，所以我把自己说服了。”

&esp;&esp;柯谨睿笑道：“真乖。”

他顿了顿，复又改口，“可是在我身边你不需要这么善解人意，我知道，善解人意很累人，也很委屈你。”

&esp;&esp;关瓒被打动，心里软成了一池春水，同时他又是理智的，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些都是真的么？我爸他……”

他自己都没发觉，落在柯谨睿臂上的手指在不受控制地收紧，“真做过那样的事？”

&esp;&esp;待他说完，柯谨睿没着急回答，眸光在小家伙攥紧的指节上扫了一眼，静了半晌，才说：“当时我已经出国了，没有亲身参与郁文的最后一场独奏音乐会。

我只知道事发以后民协介入调查，那件事被调查结果落实，官方发表了声明，仅此而已。”

&esp;&esp;他说得委婉，但关瓒听懂了，那件事是真的。

&esp;&esp;“还有呢？”

他又问，“猥亵学生的事……？”

&esp;&esp;“这不可能。”

柯谨睿断然道。

&esp;&esp;关瓒被他笃定的口吻惊得怔住，下意识追问：“为什么？”

&esp;&esp;柯谨睿却犹豫了，久久没有回答。

关瓒觉得奇怪，不是因为对方的犹豫，而是因为柯谨睿竟然会把情绪暴露得这么明显，都不需要揣摩和猜测，他向来擅长隐匿心思，也向来八方不动，眼下罕见失态，能说明的问题其实并不难猜。

&esp;&esp;“不方便告诉我么？”

关瓒说。

&esp;&esp;“我不知道方不方便。”

柯谨睿坦言，“其实应该由袁昕来说，我恐怕没有告知你的资格。”

&esp;&esp;那种感觉很特别，两人认识了将近一年，他第一次那么自然地听见柯谨睿说出父亲和母亲的名字，毫不违和，从语气就能判断出他们的确是旧识，关系似乎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