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哥……我疼……”

关瓒抽了口气。

&esp;&esp;袁帆愣住，眼神有了短暂错愕，仿佛从疯狂中清醒过来了一瞬。

&esp;&esp;下一刻，关瓒猛地挣开，回手用花瓶毫不客气地狠砸袁帆额角。

&esp;&esp;寸厚的水晶瓶悍然爆碎，血液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关瓒握着残余的一截玻璃碎片，冷眼注视，淡淡道：“我的事，你他妈是不是管太多了？”

&esp;&esp;再上天堂

&esp;&esp;袁帆微弓着身子靠在墙上，手掌按住额角，指缝里全是血。

他抬头迎上关瓒的视线，左眼被血糊住，另一只眼的眸底有诧异也有不解，似乎是没想到那个被他从小欺负到大的小孩竟然能有还手的一天。

&esp;&esp;紧接着，袁帆注意到了关瓒浮肿的嘴角和带血的手，仿佛如梦初醒，下意识要过去。

&esp;&esp;“瓒瓒……”

&esp;&esp;关瓒头晕得厉害，见状赶忙用碎花瓶指向他，低声威胁：“你别过来。”

&esp;&esp;袁帆果然不动了。

&esp;&esp;关瓒不错目地看着他，像一只极度戒备的猫，浑身的毛都竖着，一步一步退出阳台。

&esp;&esp;对峙中空气陷入死寂，先前不易察觉的痛感席卷而来，关瓒额头沁着一层密匝匝的冷汗，手指颤抖着去拿沙发上的双肩包。

砸向茶几的那一下可能伤到了脊背，稍微拉伸便会疼得厉害，他脚下踉跄着绊了一步，整个人登时重心失衡，狼狈地撞向门框。

&esp;&esp;袁帆脸色剧变，正要赶过来。

&esp;&esp;关瓒撑着墙壁站直身子，喝道：“别动！”

&esp;&esp;“我只是看看你伤得重不重。”

袁帆解释，目光瞥向关瓒倚靠的那面墙，看他手掌按过的地方留下的那枚带血的手印。

什么时候伤到的？袁帆不动声色地回忆，片刻才想起满地的玻璃碴子：“去医院吧，我送你。”

&esp;&esp;“不用。”

扔掉碎花瓶，关瓒拉开大门，又从鞋柜上摆放的纸巾盒子里抽了几张面巾纸。

手掌攥紧，面巾纸迅速被血液浸透，关瓒疼得止不住发抖，不得不深吸两口气强迫自己平静：“告诉你妈，把下周日一整天都空出来，准备好我爸的古琴，我会再来。”

&esp;&esp;“关瓒！”

袁帆追过去。

&esp;&esp;大门“嘭”

的一声合上，关瓒走了。

&esp;&esp;门廊的声控灯被惊得雪亮，关瓒顾不上背疼，脚下走得很急，生怕那家里的疯狗会追上来咬他。

&esp;&esp;眼下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小区里的绿植遮挡住了住宅窗口，只余下沿行车道每隔几米的路灯在散发着微弱的冷光。

出了袁家的院子，走上相邻的一条行车道，关瓒终于停下脚步，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借助灯光查看掌心的情况。

&esp;&esp;一滴水从天而降，在他手腕处溅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