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到头来她还是什么都留不住,什么都无力保护……
&esp;&esp;既然保护不了,为何还要去贪恋那一点温暖,既然始终都是留不住,又何苦如此苦苦挣扎着伸手去抓?
&esp;&esp;无尽的虚妄漫过她的身躯,她再也不想这样挣扎下去了。
&esp;&esp;罢了,就让她亲手斩断自己的这一丝念想,一点希望吧,也亲手了断这漫无期待的一生吧……
&esp;&esp;“你可以不放过他,但他不能死在别人的手上。”
&esp;&esp;她缓缓地抬起头,黑到发沉的眼瞳静静地看着殷九玄,一字一句的说,语气中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esp;&esp;“如果他今天必须死,我要自己动手。”
&esp;&esp;她的抉择
&esp;&esp;殷九玄的指尖一顿,看着她目光略怔,眼中竟然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疑惑,他知道她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但她……殷九玄一时间想不出该如何形容,但他知道她从来都只会为了旁人不顾自己的性命,何曾亲手杀过一个她在意的人?
&esp;&esp;“你,当真想这么做?”他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口却只问出这一句话来。
&esp;&esp;“是。”段云笙回答得丝毫没有犹豫,口吻无不讥诮讽刺,“你放心,现在身上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逃出这妖都。我是不会手下留情,让你有机会再杀他一次的。”
&esp;&esp;“我……”看着她如此,殷九玄竟生出了一瞬的迟疑。
&esp;&esp;“你不愿意?”段云笙淡淡的看着他,“这难道不正合了你的意吗?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性格,你不答应我也去做,大不了也就是一死罢了。”
&esp;&esp;她说着,突然笑了一下。
&esp;&esp;就是这一笑竟叫连天地都不放在眼中的殷九玄,他不舍?!
&esp;&esp;“阿皎!”
&esp;&esp;原本在高台之上冷眼看着段云笙与鸣焱道别的殷九玄,乍然看到这一幕,脑海中轰得一声炸开。
&esp;&esp;在段云笙抱着鸣焱,如此情难自抑制为着这条鸣蛇流泪的时候,他心里如被毒蛇爬上心口般难耐,难忍想要把她拘回身边,将她关到谁也见不到的地方的冲动,想要叫她永远不能再如此为旁人落泪。
&esp;&esp;只是他心中方生出这样的心念,脑海中便一再浮现她方才那声决然的冷笑。
&esp;&esp;莫名的不安和心惊,让他僵持在原处,不敢轻易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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