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菁不管公司经营，自然也不知道最近几天的销售数据。

&esp;&esp;沈菁噎了一下，却仍然有些不甘心：“可要是其他家的男孩子看了，误会你……”

&esp;&esp;“那就不要在垃圾堆里找男朋友和老公好了。”

阮棠打断她，语气天真又轻快，“如果除了垃圾没有别的，那就不要找了。”

&esp;&esp;阮诚的手僵了一下——他觉得侄女说话的时候，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esp;&esp;她在老爷子面前一直都是乖巧可爱的，几乎从来没有说出过这样带有锋芒的话。

但偏偏她说话时嗓音轻软，眉眼精致却隐约还带着点稚气，不管是看上去、还是听起来，都像是女孩子娇憨的亲昵。

&esp;&esp;老爷子仿佛已经能想象到她交男朋友的景象，一下子黑了脸色：“那群臭小子哪个配得上我孙女，还敢误会！”

&esp;&esp;阮棠无声地笑了一下，又把视线转向对面的人：“婶婶以前难道不会这样想吗——‘如果那些时候，有人教过自己就好了’。”

&esp;&esp;沈菁愣住，甚至来不及管理自己的情绪，就由着那有些难看的表情凝固在自己的脸上。

&esp;&esp;没有想过吗？

&esp;&esp;

&esp;&esp;对于一中来说，现在只要提到“漂亮弟弟”

，不论是谁，似乎都会在地给他报上了节目。

&esp;&esp;阮棠抱着琴回头：“是吗？你们班的舞蹈很有意思，其实还挺想看学弟跳的呢！”

&esp;&esp;她每当句尾带着语气词的时候，咬字似乎总是不自觉地更软糯一些，听起来甚至像是亲昵的撒娇。

&esp;&esp;少年脸上本来就还没消退的红色一下子又深了一个度，甚至都一路蔓延到了脖子。

他目光闪烁了几下，磕磕绊绊地接话：“那、那下次，我可以……”

&esp;&esp;阮棠终于笑了起来。

&esp;&esp;“好了，我不为难你了，你也别为难自己了。”

女生冲他眨了眨眼睛，抱着琴就这样在他琴凳旁的地上坐了下来。

&esp;&esp;她穿的是裤子，琴房地面也很干净，于是就随意了一些，直接席地而坐，问他：“秦晏晏刚才没跟我说，你弹的是哪首？”

&esp;&esp;她坐在他脚边，要仰着头才能和他对视——尽管这两年他的身高早就已经超过了阮棠，但也从来没有从高度这样悬殊的角度看过她。

记忆里，似乎总是他在仰望她——她刚开始学小提琴的时候，他坐在地上看她；她看书做作业的时候，他靠在她的床沿看她；她上台表演、比赛、领奖的时候，他坐在台下看她……现在她坐在地上，仰着头看他，脖颈白皙修长，神色柔软而亲昵。

夕阳从窗外洒进来，落在她身上，又让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温柔的温度。

&esp;&esp;他恍惚了一瞬，回过神来后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想了想，忽然说：“改一首选曲吧。”

&esp;&esp;阮棠随手拨了两下琴弦，有些意外地看了过来。

&esp;&esp;……

&esp;&esp;这两周是应覃高中以来最快乐的时间——几乎每隔一天，他和阮棠就会在晚自习的时候一起去琴房排练。

&esp;&esp;是久违了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独处时间。

&esp;&esp;其实以前也有一阵子他们常常在一起练琴，但后来阮棠要学的东西越来越多，他们就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了。

&esp;&esp;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也是最了解对方琴声的人——从最初开始学时的断断续续、磕磕绊绊，一点一点再到后来的流畅优美，即使是老师，恐怕也不可能听过学生每天私下里练习的琴声，但他们都听过。

&esp;&esp;排练磨合的过程比预计还顺利，阮棠估摸了一下进度，觉得时间很充裕，于是周末也就没再找应覃排练。

周六下午从公司回来的时候，绕路去了趟图书馆，忙里偷闲准备检查一下纪晚这边的进度。

&esp;&esp;然后阮棠在图书馆的自习室里，看到了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人。

&esp;&esp;纪晚的长相不管在哪里都格外显眼，阮棠站在门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