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明白那是什么。

&esp;&esp;但他觉得有点羞耻——他最近，总是常常会梦到阮棠，会……像这样。

&esp;&esp;如果她知道的话，会怎么样呢？会生气吗？还是会厌恶？会觉得自己下-流？少年咬住自己的嘴唇，转身进了浴室，打开了冷水阀。

&esp;&esp;……

&esp;&esp;下午的时候阮棠去看了应覃的比赛。

&esp;&esp;他报了跳高。

&esp;&esp;跳高也是参赛人数不多的项目，毕竟并不包含在平时的体测项目内，课上也几乎不会去练。

高一六班没人主动报名，应覃觉得无所谓，从上往下看报名表空着的

&esp;&esp;应覃现在的身体到底好不好，阮棠没法打包票，但他小时候是真非常体弱多病，阮棠可太记得了——小孩子都喜欢和比自己大一点的孩子一起玩，她那会儿其实也并不如何待见比自己更小的孩子。

但隔壁家的弟弟有一点不同——他漂亮又脆弱，安静地一言不发，即使是生病的时候也不会哭闹，却会睁大了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看。

&esp;&esp;让人油然而生一股保护欲。

&esp;&esp;以至于到了现在，阮棠看到他有些虚弱地靠在医务室的椅子上、手里的体温计读数直接飚向三十九度，还是会觉得紧张不已。

&esp;&esp;应覃本来想自己看体温计的，谁知刚从嘴里拿出来就被阮棠一把抽走了。

她现在的表情管理已经很老练了，应覃一时间也看不出她究竟生气了没有——好吧，大概也许……肯定是生气了的，就是不太能从脸色上看得出来，生气到了什么程度。

少年人有些心虚，咬了咬自己因为发烧而干裂的嘴唇，还是忍不住悄悄去看她的表情。

&esp;&esp;阮棠看完温度，正要数落他几句，一回头就见他还在盯着自己看。

&esp;&esp;——有点像小时候的模样。

&esp;&esp;区别是这会儿因为心虚，只敢偷偷看过来，长长的睫毛颤得厉害，暴-露出了主人此时此刻内心的紧张和忐忑。

&esp;&esp;阮棠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忍心骂他，只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去找医生开病假单，你现在就回家休息。”

&esp;&esp;幸好这两天是运动会不上课，应覃也没有其他项目了，请假回家休息什么都不会耽误。

&esp;&esp;被瞪了的少年人本能地向后缩了一下，然后看着她拿着体温计出去找了医生。

应覃有些失落，坐在医务室病房里等她回来，结果没一会儿就开始迷迷糊糊了起来。

&esp;&esp;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有人的手抵上了他的额头。

&esp;&esp;熟悉的气息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本能地就往那个方向靠了过去，张嘴又说了什么。

&esp;&esp;他人还有些迷迷糊糊，说话咬字也不清楚，阮棠又琢磨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今天没有人在家。”

&esp;&esp;像猫咪蹭着主人的手、喵喵叫着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