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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郁星望着他,眼神尤其平静,童瞳节都发得挺抖霍
&esp;&esp;参加了长佩的一个活动,在网易云编辑了一个关于本文的歌单,基本是写文的时候循环听的歌,都是怀旧金曲,跟这篇文的基调一样,旧的,温柔的,在网易云搜童童与边城,歌单封面跟小说封面一样。
&esp;&esp;粉花
&esp;&esp;从郁星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童瞳坐上公交车,掏出手机才看到边城给他发了无数条信息,还有未接来电,说好了明天答辩完再一起去七叔那里吃东西庆祝,七叔特意问童瞳喜欢吃什么,好提前把食材备着。
&esp;&esp;只隔了一个下午,童瞳突然觉得这一切都远了,边城,他身边那些温暖可爱的人,原本以为也会是他的生活,可是命运让他清醒,不,不是。
&esp;&esp;他也突然就明白了郁星的选择,宁愿跟任继凯做一个协议交换,因为她是母亲,她宁愿童瞳埋怨她恨她,也不愿意将自己这个重担交给他。
&esp;&esp;爱降临时不顾人的意愿,毫无防备,爱要抽走时,更不顾人的死活。
&esp;&esp;公交车颠颠簸簸,如同九月那个令人抓狂的午后一样,那时他在这辆命运之车上,毫无预见会在当晚碰到命定之人。
&esp;&esp;边城,童瞳此刻知道了,他没这个命。
&esp;&esp;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勉强留出空间让他整理好情绪,他回给边城,拿了体检报告,一直在跟船务商贸公司那边做一些对接,没顾得上回消息。
&esp;&esp;边城秒回,好似松了口气:差点要去报案了,八个小时一点消息没有。
&esp;&esp;才八个小时,童瞳想,如果有八十个小时,八百个小时,八千个小时呢?他算了算,他们认识九个月,幸好才九个月,总好过在一起九年才分开,一切都还来得及。
&esp;&esp;体检报告他留在了郁星家里,已经用不上了,四海船务会收到一份医院寄出的副本,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会收到解约邮件,那种曾经感受过的,浩瀚又飘飘荡荡毫无根基的自由再次扑面而来。
&esp;&esp;滋味如以往一样难受。
&esp;&esp;边城在家做好了饭还没吃,一直等着人,桌上饭菜都凉了,童瞳在郁星家也吃不下,回到家跟边城少少吃了几口。
&esp;&esp;最近边城的应酬变多了起来,大概是新公司的业务总算有了些起色,童瞳为他高兴,虽然边城总说他迟早要离家独立,但如果不是因为童瞳,他不至于在二十岁就要出来独自闯江湖,太小了,太稚嫩,按着正常轨迹,他应该到二十七八岁,三十岁再独立创业,会少受很多不必要的辛苦。
&esp;&esp;童瞳觉得边城应该回到他原本的轨道,等待事业上真正合适的时机到来,一切顺势而为,水到渠成。
&esp;&esp;吃过饭边城去刷碗,童瞳一边收拾屋子,听到边城大声问他:今天跟公司对接得怎么样,有确定几号上船?从哪里上?
&esp;&esp;童瞳楞了下,从客厅看到边城的背影,弓着背低着头,水池哗哗作响,他顿了顿说:应该在下周,具体几号没说,要先去上海公司报道,办入职。
&esp;&esp;他撒了谎,几乎脱口而出,来不及思考地撒了谎。
&esp;&esp;哗哗的水流声断了,边城关了水龙头:这么快。
&esp;&esp;他把洗好的碗筷放进沥干槽,转身靠在水槽边,缓缓地擦着手,脸上神情有些严肃。
&esp;&esp;童瞳很想走过去抱着他,像以前一样没骨头一样吊在他身上,头靠着肩软软糯糯地撒娇:我去一下就好,一年很快很快很快就过去了。
但他动不了,他僵在原地如一尊化石,心里一个声音在说:不,你不能这样,你要离得远一点。
&esp;&esp;边城看着他,突然笑了,走过来揉了揉他头顶:看你,我又没生气,去上海我陪你一起,我要看着你上船。
&esp;&esp;童瞳心里咯噔一下,不要两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他咬牙忍住,也笑了笑说:好啊,我都没去过上海,头一回出远门竟然要去地球另一面。
&esp;&esp;边城又笑:傻瓜到每个地方都要发消息给我,船入港口后上岸去溜达溜达,不是要看世界么,你看到什么都要分享给我。
&esp;&esp;好啊。
童瞳几乎就要相信了,他是真的要出远门,去世界的天之涯海之角,然后把路上一切的美与坏,平凡与伟大都分享给遥远的爱人,他说:我到每个地方都给你寄明信片,然后你就会不停地收到各个地方的邮戳,还有我那些傻叉兮兮的话,是不是很有意思?
&esp;&esp;边城来了兴致,他打开电脑找出一张世界地图:你知道你们的航线怎么走吗?一路要经过哪些地方?看看这些地方都有啥,先给你做个旅游攻略。
&esp;&esp;喂我是去工作
&esp;&esp;差不多,工作也要休息的,到每个地方先逛一逛再工作。
&esp;&esp;童瞳不管了,明知一切是假的,但他贪恋这一刻的温存,夜里他向边城索取,没有止尽,他想要,像一个在沙漠走了无数个日夜终于见到清泉的人,带着绝望与不会再有的渴望。
&esp;&esp;闷热的夜里,他朝边城索求,汗如雨下,如瀑布,罩着两个溺水的人。
&esp;&esp;一切静止之后童瞳的心忽然就安静了,既然天意无可逆转,被写进了基因的命运已经冥冥中指向了另一条道路,那就这样吧,一头扎进命运的洪流。
&esp;&esp;答辩的时候所有人都紧张,童瞳却不,陈望一反常态,怒其不争地问了很多刁难性的问题,其他老师都惊了,一向老顽童一样的副院长这是怎么了,只有童瞳自己知道,他实在是辜负了陈老头和顾英夫的拳拳心意,但陈望却在刁难过后给了他几乎是满分的答辩评分,童瞳知道,老头是性情中人,怒是真怒,爱也是真爱。
&esp;&esp;这是大学四年要打的最后一只怪,答辩结束,青春正式散场。
&esp;&esp;走出答辩的逸夫楼时,童瞳在楼下看到了一个人,她很显眼,童瞳一眼就看到了,不仅因为打扮,还因为那张酷似边城的脸,如果说边珑跟边城还只有三分像,那眼前的这位足有七分,童瞳一下就知道她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