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半月未见，皇后已是消瘦苍白、形如朽木，像是被吸干了气血，面寸余场的伤疤愈发显得可怖。

往日里风流清丽的嗓音，因干涩而变得如同破漏的风箱一般，嘶哑难闻。

“沧伈！”

&esp;&esp;“沧伈！”

&esp;&esp;连着唤了几声，亦不见人来。

皇后支撑着如同枯木般的双腿，扶着床沿支撑着起身，迈向不远处的茶案上寻水喝。

&esp;&esp;气虚体弱，重心不稳间便要向前跌去。

&esp;&esp;“娘娘小心。”

一道温软含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冷梅香气的身影扶住她。

&esp;&esp;“庄修仪？”

皇后抬眼，待她看清来人，拂开她的双手，兀自扶着桌沿坐下。

“你来做什么？”

&esp;&esp;“娘娘说错了，本宫…如今是皇贵妃。”

袁自芳也不在意皇后的含怒惊惶脸色，抬手倒了盏茶放到她手里。

见她如牛饮水般囫囵着喝下，又续了一盏。

“臣妾是好意，来替娘娘排忧解难的。”

&esp;&esp;“本宫倒了，未曾想却是你占了便宜。”

只是做了这几步，皇后已是气喘吁吁。

“你们…一个个巴不得本宫死！”

&esp;&esp;“娘娘想错了…”

袁自芳掩口一笑，似是在嘲她天真。

“皇后娘娘以为您落到今日这个地步，是懿贵妃害的？”

&esp;&esp;“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皇后无法，当日与沈明娇的交易便是个死局，如今…已是她所能求得的，最好的境况。

只能盼着，沈明娇能说到做到。

&esp;&esp;“娘娘不懂，我便让娘娘明明理。”

袁自芳故作姿态，悄声道：“是皇上…皇上想做贤君圣主，便借沈家的手，擦掉清远伯府这个污点。”

&esp;&esp;“那你呢？”

皇后被圈禁在正阳宫的这些日子，虽不得出入，却未完全断了与外界的消息。

在清远伯府事发的那日，她就想通了。

&esp;&esp;“我是皇贵妃啊！”

袁自芳得意地笑笑，挥手召过来个下人。

“皇后娘娘可怜，身边连个尽心照顾的人都未有，你便留在这吧！”

&esp;&esp;皇后漫不经心瞥见这宫人的脸时，蓦地怔住。

看着袁自芳难以置信道：“你…”

&esp;&esp;“皇后娘娘好生照顾自己。”

袁自芳忽然握着皇后的手，不着痕迹将一颗丸药塞到她手里。

意有所指道：“臣妾下午还要带这孩子去校场习骑射，便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