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张生理不直气也壮：喂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怕的。

&esp;&esp;你这个完全没有说服力啊，谭昭有些忍俊不禁，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无妨，不过我劝公子，人鬼殊途。

最主要的是，脚踏两条鬼船，没点高超的游泳技巧，千万别尝试，上一个这么干的，坟头的草都两米高了。

&esp;&esp;张生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一下看这姓陶的书生，一下又去看两只容颜昳丽的女鬼，随后脱口而出：陶兄好胆识！

&esp;&esp;陶望三：虽然是夸奖，听着怎么就这么让人难受呢。

&esp;&esp;送走一人两鬼，张生仍然沉浸在书生与二鬼的风月故事中，他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没忍住：道长，你怎么看出他们是那种关系的？

&esp;&esp;谭昭道：随便猜的，你这么感兴趣，以你的口才，自己去找陶生问不就知道了。

&esp;&esp;那还是算了。

张生觉得自己还是比较惜命的。

&esp;&esp;他又坐了好一会儿，拿着本杂书翻来覆去看了好几回，终于还是没忍住内心的八卦：道长道长，你说人鬼殊途，那是为什么呀？我今天看那两只女鬼，不坏啊。

&esp;&esp;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esp;&esp;谭昭失笑道：人属于人间，鬼走的阴冥道，倘若强留人间，必会招致祸患。

&esp;&esp;什么祸患？

&esp;&esp;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鬼为阴类，人长时间与之相处，说不准祸患还没来，人身上的阳气就被鬼吸干净了。

&esp;&esp;张生闻言倒抽一口冷气：这么可怕？可我瞧那两只女鬼不似坏的呀？

&esp;&esp;谭昭也是现学现交，故而也并未不耐：就像人要呼吸一样，鬼吸取人气也是本能，你让鬼不呼吸，那不是让他们再死一次嘛。

&esp;&esp;鬼还会再死啊？

&esp;&esp;会啊，要么灰飞烟灭，要么成为聻，都不是什么好下场。

&esp;&esp;那真是太可怕了。

张生一副我能活这么大真是祖宗保佑的模样，那陶生当真是不怕死？还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esp;&esp;谭昭摇了摇头，那陶生显然明白其中道理，既然做了这样的选择，就不关他的事了。

&esp;&esp;就没有法子，两全其美吗？张生有些不死心，他看话本都喜欢看大团圆结局，这种从一开口就伤感的故事，怎么都让人提不起劲来。

&esp;&esp;谭昭想了想，点头道：有。

&esp;&esp;当真？

&esp;&esp;谭昭颔首：只要他足够强大，他就能无视人妖鬼的界限。

&esp;&esp;张生：陶生你要不换条路走走吧。

&esp;&esp;道士与鬼妖（六）

&esp;&esp;在昨晚之前，宁采臣一直都是那个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圣人弟子，而现在呢，他已经张口小倩姑娘，闭口望兰若寺了。

&esp;&esp;真可怕。

张生拍了拍胸口，觉得自己没去实在是太好了，他还想留着小命多玩几年呢。

&esp;&esp;宁采臣却是一脸神往：张兄你不懂，小倩姑娘她是一只好鬼，她只是被妖邪所控，待小生将她的尸骨挖出来安葬好，她便不会再作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