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就连江蒙恩也在旁道，“陛下，节哀…”

&esp;&esp;“节哀…”

他冷笑着，“节什么哀？”

&esp;&esp;他吩咐江蒙恩：“叫萧肃去找，她走出去了，一定走出去了。

这不是她。”

&esp;&esp;北边来了冷风，飘飘摇摇地，让这话语声也显得立不住脚。

&esp;&esp;萧肃却已上了前来，“陛下，末将已让人搜遍了。

无人生还…还请陛下节哀。”

&esp;&esp;凌烨再看向那尸身的时候，脚下踉跄。

他跪了下去，声响中溃如泥浆。

&esp;&esp;“朕错了，阿檀。”

&esp;&esp;“朕不该让你来这儿。”

&esp;&esp;那躯体扭曲着，该有多疼？

&esp;&esp;他将人抱了起来：“不疼了，我们不疼了。”

&esp;&esp;江蒙恩候着一旁，心中亦不是滋味。

待天色渐渐落入了夜幕，北边的风再凛冽了几分，江蒙恩方听得主子淡淡对那尸身道。

&esp;&esp;“你冷不冷？朕带你回去。”

&esp;&esp;柏树的枝叶被积雪压断，哗啦啦地响了起来。

凌烨抱着那尸身上了大辇，又让人寻了厚褥来，将她裹好。

&esp;&esp;一路积雪埋了好些山路，车轮轧在雪上，咯吱作响。

从黄昏走到日出，大辇方停在了皇宫门前。

&esp;&esp;“陛下…”

江蒙恩在外劝了劝。

&esp;&esp;“礼部已备好了凤棺，陛下可要请娘娘入棺安寝，也将娘娘好送往大相国寺中超度？”

&esp;&esp;“滚。”

&esp;&esp;“让他们换小舆来，朕要带皇后回承乾宫。”

&esp;&esp;“……”

江蒙恩顿了顿口气，不知如何作答。

却听得车里的人斥道，“还不去？”

&esp;&esp;小舆载着帝后回来承乾宫门前的时候，礼部一行大内官也已候在了门外。

&esp;&esp;凌烨抱着人下了车，却看到了他们准备的那副棺材，那老木头看上去一派死气，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存。

他不忍看向怀里的人。

&esp;&esp;“别怕。

朕让他们生些炭火来。

朕陪着你，不会冷的。”

&esp;&esp;“……”

一行内官听得这话，彼此顾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