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张洛也没有避，径直走到她面前。

&esp;&esp;“抬头。”

&esp;&esp;杨婉抬起头，“大人对奴婢有吩咐吗？”

&esp;&esp;张洛冷笑一声，“你喜欢当这里的奴婢？”

&esp;&esp;“大人……”

&esp;&esp;“还是你喜欢当奴婢的奴婢。”

&esp;&esp;他打断杨婉，弯腰低头盯着她的眼睛，“你兄长在朝堂上的骨头是庭杖都打不断，你却如此低贱。”

&esp;&esp;“我哪里低贱了。”

&esp;&esp;杨婉抿了抿唇。

“如果你肯放过我兄长，我不会出此下策。”

&esp;&esp;“呵呵。”

&esp;&esp;张洛直腰，“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会怜悯你？”

&esp;&esp;杨婉摇头，“我什么都不敢想，如果大人肯放过奴婢，奴婢会对大人感恩戴德。”

&esp;&esp;张洛没有立即回话，他试图趁着夜色看清这个女人真实的面目。

&esp;&esp;“行。”

&esp;&esp;良久，他才吐了这么一个字。

&esp;&esp;“整个京城，没有人不想要北镇抚司的怜悯。

你不想要我的怜悯，那我就当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下次见到我的时候，你最好也像今天这样站直了。”

&esp;&esp;他说完转身朝会极门大步走去。

&esp;&esp;“等一下。”

&esp;&esp;杨婉抱着药追到他身后。

&esp;&esp;张洛站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esp;&esp;杨婉立在他身后，提高了自己的声音，“虽然我是为了自保，但的确是我做得过了一些。

我不敢要大人的怜悯，但我愿意答应大人一件事，以作补偿。”

&esp;&esp;张洛半侧过脸，睥她道：“我会有求于你？”

&esp;&esp;“也许没有吧，不过，我想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一些。”

&esp;&esp;她说完，放缓了声音，“我无意之间捣了些乌龙，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大错已成，无法补救。

这实非我本意，但我也无力向大人解释。

我只希望，大人不要因为我的缘故，再迁怒旁人。”

&esp;&esp;张洛听她说完这句话，鼻中冷笑。

&esp;&esp;寒声道：“你说错了杨婉，北镇抚司从来都是秉公执法，我厌恶那个罪奴，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他狡脱刑律，与阉人为伍，奴颜婢膝苟活于世，其行其心，皆令人作呕。”

&esp;&esp;“你说什么？”

&esp;&esp;张洛忽觉背后的声音陡然转冷，他不禁回过头。

&esp;&esp;杨婉凝着他的眼睛，“你说我贱可以，我听着什么都不会说，但其他的话，还望大人慎言。”

&esp;&esp;张洛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