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比起师小怜见过的‘高贵人物’，‘于二哥’确实算不得什么，但他在场面上混，人不知见过多少！

就是东京城中备受追捧的女乐，也不知多少来他这莲花棚表演过。

时间长了，这双眼睛也就练出来了。

&esp;&esp;他方才这句奉承话，人家听不出来是真心实意，还是随口一说，毕竟面对女乐的时候他惯常说好话——但他自己知道，他是真心的。

&esp;&esp;之所以有这个话，不是因为他隐隐约约听人说过红妃，说她是这批女弟子中的才艺一曲红绡（2）

&esp;&esp;“二姐打算在瓦子演什么歌舞？”

行程是之前就定下的，红妃要表演的节目自然也得提前和主办方那边说明。

所以报上自己要唱的诸宫调之后，师小怜就问过了红妃要表演的节目。

&esp;&esp;主修舞蹈的学童要学很多支舞蹈，既有规模庞大的大曲，也有一些小型室内舞蹈，大大小小加起来总得有数百支——当然，其中今后会反复表演的也就是那么几十支而已。

&esp;&esp;红妃在舞蹈上的天分和努力都是无可挑剔的，学童需要掌握的数百支舞蹈她都能保证节目质量！

另外，她还能作‘新舞’主要是上辈子她接触到的舞蹈，结合此时的审美，足够她弄出一些令人耳目一新，又受人欢迎的舞蹈了。

&esp;&esp;上次宜春苑呈演的《胡旋舞》就是一个例子。

&esp;&esp;所以红妃说了两个自己精熟又喜欢的舞蹈，她觉得这也很适合在瓦子上演出。

但听到她回答的师小怜却摇了摇头，道：“这些舞早有人跳，如今二姐初出茅庐，正该先声夺人，这才能占尽风头。”

&esp;&esp;红妃一想也是，就想着要不要拿几支新舞出来——只是新舞虽然新鲜有趣，却是需要重新排练的。

红妃做学童的时候也私下排过一些新舞，但那种程度的‘排舞’，只能说是定好了程式，确定了编舞任何呈现在舞台上的舞蹈节目都是舞者千锤百炼之后的结果，专业舞者是不会匆匆忙忙上场的！

而这样的千锤百炼总需要时间，作为学习任务繁重的学童，红妃显然没有那么多时间尽情排演新舞。

&esp;&esp;一时之间，红妃就有些为难了。

&esp;&esp;师小怜见她为难，伸出葱白一样的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戳了一下：“平日二姐最是机敏，怎么此时犯了呆症？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二姐该跳《胡旋舞》才是啊！”

&esp;&esp;红妃在二加之礼当日，于宜春苑表演了《胡旋舞》。

当时观众虽没有外人，都是教坊司官员、女乐、学舍善才之类，但总有些消息流传出去。

有些是不经意的，有些则是外人特意买通之后泄露。

&esp;&esp;毕竟外界对于女弟子还是很感兴趣的。

&esp;&esp;作为学童，红妃她们在学舍的时候每年也有两三次机会去到宜春门瓦子的勾栏里表演。

一些‘有心人’早早就会盯上这些学童，所以等到女弟子出道的时候，对于别人来说是生面孔，对于这些‘有心人’来说却是如数家珍一样的存在。

&esp;&esp;这种情况下，红妃本来就在特定的小圈子里有不小的名气——成为了她们这一批学童中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一些人知道这一批学童中有个师红妃舞艺堪为‘绝品’！

&esp;&esp;此时，加上二加之礼当日呈演的评价流出一些原本不知道红妃的，也晓得有个女弟子新作《胡旋舞》，学童呈演当日压住群芳，是为‘花魁’——红妃的《胡旋舞》确实出色，对于时人来说也是真的新鲜又惊艳，传出去就越传越夸张了。

&esp;&esp;师小怜觉得趁着眼下外界对红妃的《胡旋舞》极感兴趣的时候表演，这正是好时机！

&esp;&esp;红妃也没有一定要表演新舞的执念作为专业舞者，虽然偶尔也会因为一支舞表演了几百遍而觉得‘腻’（这种情况下，练习次数就该以千万计了），但更多时候是非常适应的。

&esp;&esp;新编的《胡旋舞》才在宜春苑呈演表演了一回，接下来多多表演也是应有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