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今年没考上那就明年再考，这不是一开始你自己说的吗？”

纪向真不以为意地继续嗑瓜子，“说好的恒心呢？”

&esp;&esp;月佼不是没恒心，只是没恒产。

自打听纪向真说了京中的物价之后，她就开始担忧自己手中的银票根本撑不到明年。

&esp;&esp;这是她（捉虫）

&esp;&esp;“怕我利用你？”

见她久不答话，严怀朗皱起了眉，浅声又问。

&esp;&esp;月佼轻轻摇了摇头，发顶软软蹭过他的掌心，一股莫名的酥麻沿着手掌欢快地蹿向他的周身。

&esp;&esp;突然脸红的严怀朗急忙狼狈地收回自己的手，轻咳了一声，将手背在身后，长指悄然收紧成拳。

&esp;&esp;“我没有那样想，”

月佼缓缓抬头望向他，强撑着笑意，“你也不是那样的人。”

她虽有许多事仍不懂，可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esp;&esp;她孑然一身跟着严怀朗进京，其实就意味着放弃了“红云神女”

的身份；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轻易动用红云谷的人力、物力，也就是说，如今的月佼与普天之下的大多数人没什么差别。

&esp;&esp;严怀朗比她聪明得多，怎么会看不透这层道理？所以，她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给他利用的。

&esp;&esp;也正因如此，她才忽然忐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上一个如此没用的自己，一路上诸多照顾，还不吝指点。

&esp;&esp;月佼不自觉地扁了扁嘴，语气是色厉内荏的故作凶恶：“你是不是……看我可怜？”

&esp;&esp;严怀朗猜不准她究竟在想什么，一时不敢妄言，只得反问道：“你哪里可怜了？”

&esp;&esp;他觉得自己比较可怜，完全揣摩不透她的想法，生怕一个没答对就让这家伙炸毛了。

&esp;&esp;“呐，我认真问你，”

月佼一脸严肃地微仰头瞪着他，“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带我去考监察司的官？不要想骗我，我听得出来的。”

&esp;&esp;“是。”

见她竭力想展开气势震慑场子的模样，严怀朗很给面子的忍住了笑。

&esp;&esp;月佼皱着眉，右眼虚虚眯起一些，右唇角斜斜上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你那时是不是就觉得，我有可取之处，去监察司以后会变成一个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