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恒的眼睛极亮，步伐极稳，几乎看不出他已醉了。

&esp;&esp;看着秦恒背影远去，周行才回头与方奇然对视：“你知道他是谁么？”

&esp;&esp;方奇然先是挑眉，在发现周行脸上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后，眉头渐渐锁了起来。

&esp;&esp;他与周行自幼在京中长大，与一旁仍乐颠颠品酒吃点心的谢显不同，是背惯了京中百官谱系，以免哪日惹到了不好善了的人。

&esp;&esp;他们对京中同龄的官宦之子称不上全都熟悉，可大体有哪些人，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各是谁，也都有些底子。

&esp;&esp;方奇然在记忆中搜刮了一遍，也未想到有哪位秦大人家的公子或孙儿，是与这位秦纵秦公子相仿的。

&esp;&esp;且朝中秦姓官员均在正三品之下，非经世的富贵，绝养不出秦公子这样的人。

&esp;&esp;唯一合得上的，只有大延的皇太孙。

&esp;&esp;方奇然豁得起身，一双凤眸睁得溜圆，眼瞅着周行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esp;&esp;“你……”

方奇然怒指周行，“你小子走得什么运！”

&esp;&esp;周行抿唇一笑，神色柔和：“非我好运，是阿拂。”

&esp;&esp;方奇然心中一惊，更胜刚刚猜出皇太孙身份之时：“你、你！”

&esp;&esp;周行唇边笑意更深，又点了点头。

&esp;&esp;方奇然像是泄了力般，颓然坐下：“那你跟阿存该如何，还有松风兄……”

他似是想起什么般，回眸望向太孙离开的方向。

&esp;&esp;借着清亮的月光，远远的还能看见徐思年与刘拂在花枝后的身影。

&esp;&esp;“你是怎么想的？松风兄可知晓了？”

方奇然顿了顿，“方才有意无意引着秦……对阿拂起了兴趣，可是故意的？”

&esp;&esp;周行垂眸，轻声道：“秦兄对阿拂，打从提到的《归田赋》是汉朝一个大牛写的，忘了叫什么名字了……

&esp;&esp;变通

&esp;&esp;“积水成渊，我大延国土千里，又何尝不是由这一个个、一县县的百姓而成的？”

&esp;&esp;刘拂哑口无言，再开口时，语气中满是无奈：“话虽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无考前这场病痛，你绝不该止步于此？”

&esp;&esp;见徐思年抿唇不语，刘拂轻叹道：“你早去当三年县令，能早稳三年一县民心……但若晚上三年，以你乡试有过了解。

&esp;&esp;八股取士，用刻板文章禁锢文人，同时禁锢的也是大延的未来。

&esp;&esp;数年前他也曾向皇祖父提及此事，但同样苦恼于科举弊端贤臣日少的皇祖父，并未给出准确的解答。

&esp;&esp;也是自那日起，秦恒才第一次感受到，他的皇祖父已是一位老人家了。

&esp;&esp;改制的风险，正好让他借此机会担起。

&esp;&esp;穷则变，变则通……

&esp;&esp;通，则久。

&esp;&esp;“徐兄，当可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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