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步长悠从袖袋里拉出条帕子，塞到他手中，道：“走吧。”

&esp;&esp;他拿到鼻子边嗅嗅，公主的香气令他心头发软，他把她拉过去，长长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才放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esp;&esp;步长悠支开窗子，天才蒙蒙亮，雾气钻进来，她从窗子里瞧见他和霍都从底下过去了。

&esp;&esp;霍都送走相城后，来到小楼来，说相城跟他说了，他去叫人准备，也请她先收拾东西，倘若没什么意外，差不多中午就可以启程去卫国了。

但他们没能如愿按时启程，因为天大亮，霍都用完早膳，城里来人告诉他，裴炎的尸体找到了，在白水河下游的岸边，身上十几处伤，人已经被河水泡的不成样子了。

&esp;&esp;霍都直接被这个消息惊到了了，他确认道：“你亲眼所见？”

&esp;&esp;报信的人嗐了一声：“这样的生死大事，小人怎么敢拿道听途说来交差，是亲眼所见，武平君府已经开始治丧了。”

&esp;&esp;霍都仍处在一种震惊里，震惊之余他还茫然起来，相城不是说没伤裴炎么，怎么会死？茫然中，他意识到今天可能走不成了。

&esp;&esp;他没告诉步长悠，而是亲自进城去看。

&esp;&esp;武平君府门前的确已经挂了白幡。

&esp;&esp;他又回廷尉府去找自己那个做廷尉的大哥打听。

廷尉大人刚下朝回府里，见到他问，就点了点头，说的确是。

宫里也已经知道了，让裴翼节哀顺变，并让他暂代子职。

&esp;&esp;霍都从廷尉府出来，回了别苑。

&esp;&esp;这会儿已经下午，步长悠久侯他不归，已经有些了担心。

&esp;&esp;霍都拿不定这事该不该告诉步长悠，所以回到别苑后，他没让人告诉步长悠，他回来了，只派了随从去小楼告诉她，自己家里有点事，会耽误点功夫，叫她等一等。

&esp;&esp;他决定跟相城商量后再说。

&esp;&esp;果然不出他所料，天一擦黑，相城就悄悄到了别苑。

&esp;&esp;霍都一见他，急忙把所有人都撤出了房间，亲自掩上了门。

&esp;&esp;两疑

&esp;&esp;相城一见他这样谨慎，就猜到了什么，紧张道：“你都知道了，告诉她了？”

&esp;&esp;霍都不自觉的压低声音：“我哪敢，就等着你来呢，怎么回事，不是说没动裴炎么？”

&esp;&esp;相城微微松了口气，在椅子里坐下：“我的确没动他。”

&esp;&esp;霍都本来不疑有他，现在不得不疑一下了：“真的？”

&esp;&esp;相城蹙眉看向他：“你怀疑我？”

&esp;&esp;霍都理所当然的点头：“那天你看见她亲人家，眼里都快蹦出火星子了，我一再跟你说，既然人家两厢情愿，就算了，你非要冲出去，拦都拦不住。

搁谁谁不怀疑你妒火中烧，把人给弄死了。”

&esp;&esp;相城顿了下，道：“我没有。”

&esp;&esp;霍都本来还想跟他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但又觉得裴炎怎么死的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当务之急，于是道：“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她，我们还去不去卫国？”

&esp;&esp;相城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