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老式吊扇嗡嗡作响，这一夜他们起了很多简短的交谈，往往又知晓下文般戛然而止。

&esp;&esp;半是热，半是心情，许连雅辗转反侧，有时分不清是赵晋扬在讲话还是她的梦境，她甚至看到赵晋扬站了起来，在电视柜的木匣子前敬了一个警礼。

&esp;&esp;客厅的窗帘遮光效果一般，许连雅被太阳光唤醒，身边已空无一人。

&esp;&esp;她撑着地板坐起来，即便料得到结果，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

&esp;&esp;“阿扬？”

&esp;&esp;无人应答。

&esp;&esp;

&esp;&esp;赵晋扬刚上飞机坐稳，一条电话便挤了进来。

&esp;&esp;“你在哪？”

那边估计找他找得着急，劈头就问。

&esp;&esp;赵晋扬眉头随之皱起，“吴圩机场。”

&esp;&esp;那边明显火了，“你跑南宁干吗？”

&esp;&esp;换平时，赵晋扬一定会抬杠，这会却没这个心情跟他怄气，说：“看我女人。”

&esp;&esp;等那边消化他的内容，赵晋扬又说：“我回去了，最迟两个小时到，有什么事见面说。”

&esp;&esp;广播提醒关闭手机时，赵晋扬正好掐了电话。

&esp;&esp;要换做雷毅，说不准还会吼他几句没纪律、没轻急缓重，报告不打一个就跑外地。

&esp;&esp;如果雷毅还在，郭跃和他肯定没说几句又扛起来，两人倒都不是奸诈小人，只是一个太耿直，一个太随性，好比古板的老学究遇上不学无术的青年，两厢看不对眼。

&esp;&esp;下了飞机赵晋扬才看到郭跃留的短信，马上往队里赶。

&esp;&esp;郭跃像赶来打预防针，赵晋扬一进门便碰上了。

&esp;&esp;“杨队在里面。”

郭跃提醒，“等你很久了。”

&esp;&esp;赵晋扬点点头。

&esp;&esp;“老大的工作暂由他接管，你注意着点，他可没老大好脾气。”

&esp;&esp;被拐着弯骂脾气躁，赵晋扬磨了下后牙槽，忍下这口气。

&esp;&esp;“怎么不是你？”

他说。

&esp;&esp;赵晋扬只是单纯询问，许是平日彼此呛惯了，听在郭跃耳朵里多了一层讽刺。

他冷冷地一哼，本就严肃的五官棱角更尖锐，“怕有人会不服。”

&esp;&esp;郭跃这是直接往赵晋扬尾巴上踩。

赵晋扬那颗拳头握紧，下唇却紧抿着。

&esp;&esp;“老大刚出事，我没心情跟你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