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赵晋扬琢磨不透她的意思，只好继续说：“我老大说，他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比他和女儿见面的时间长。

后来我想，大概我爸和我老大这类人都是这样吧，工作上尽心尽职，在家人眼里却不是什么好丈夫、好父亲。”

&esp;&esp;她没问他怎么会吸毒，他也没有主动说。

&esp;&esp;也许她能明白，也许不能，可并不会改变既定的事实。

&esp;&esp;赵晋扬觉得差不多了，最后说：“我来这边后交过一个女朋友。

同事介绍的，她是幼儿园老师，跟你一个地方的人。”

&esp;&esp;许连雅豁然抬眼，“我不太想听……”

&esp;&esp;“她性格没有那么独立，比较黏人，我有空也会尽量陪她，逛街吃饭出去玩什么的。”

赵晋扬并没停止，“……也是我刚工作不够谨慎，后来她被人盯上了。”

&esp;&esp;“……”

&esp;&esp;“门牙被打断了两颗，”

赵晋扬又示意自己的肋骨，“这里断了一根。”

&esp;&esp;“……”

&esp;&esp;“她住院的时候她家人不让我见她，说幸好没有其他伤害，不然找人做了我。”

赵晋扬说，“她后来偷偷给我打电话，说还是分手吧，她挺害怕的。

后来她就回老家了，再也没见过。”

&esp;&esp;许连雅说：“所以我去修车店找你，你生气了。”

&esp;&esp;赵晋扬没回答。

&esp;&esp;“你是不是还会回队里？”

&esp;&esp;“队里”

这个词让赵晋扬有些意外，一般人不会这么说。

但想到她提海洛因的语气，他又释然了。

&esp;&esp;“可能吧。”

他说，“你会不会介意？”

&esp;&esp;许连雅愣了一下。

&esp;&esp;“算了，现在还不到介不介意的时候。”

毕竟他还流放在外。

&esp;&esp;“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esp;&esp;赵晋扬眼神黯淡了下来。

&esp;&esp;不知几时东方既白，许连雅像忘了就在自己门口，在楼梯间听了一夜。

&esp;&esp;许连雅和赵晋扬都望着窗外，有点无措。

&esp;&esp;“天亮了。”

许连雅说。

&esp;&esp;“嗯。”

&esp;&esp;许连雅要站起来，坐太久两腿酸麻，踉跄了一下，赵晋扬伸手稳住她。

&esp;&esp;他顺势站起来，两腿比许连雅的情况好一点。

&esp;&esp;他便这么握住了她的手，她没有挣扎。

&esp;&esp;她眼里尽是疲惫，不知道因为一夜未睡，还是因为他。

&esp;&esp;赵晋扬小心翼翼地说：“我抱抱你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