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启军当然不会回答。

&esp;&esp;从自己店里出去的动物，最后又被自己员工偷盗回来进行二次贩卖，许连雅越想脊背越凉，“你还有同伙，消息都是从你这里出去的。”

&esp;&esp;周启军的腿忽然抽搐一下，脑袋后仰，如溺水之人张嘴竭力呼喊，却只发出喘气之声。

他不断蹬腿，脚后跟敲打地板。

&esp;&esp;“他……他怎么了？”

许连雅向姜扬投去询问的眼光，后者却死死盯着那条像搁浅到河岸垂死乱蹦的鱼，像没听到。

&esp;&esp;周启军挣扎着站起，但失败了，他跪行到桌前，去咬抽屉的把手，却不断滑开，抽屉纹丝不动。

&esp;&esp;他要的东西在抽屉里。

&esp;&esp;他发出呜咽般的声音，全然不似刚才恶言相向的小偷，而像一具垂死的肉体。

&esp;&esp;“给我……给我……求你……解药……”

&esp;&esp;他看向的是姜扬，只因他离他近。

&esp;&esp;许连雅还没喊他，姜扬便如鬼魅一般走过去，拉开了抽屉。

&esp;&esp;里面塞着一个插着两根管子的矿泉水瓶，瓶里残留水渍；一张锡纸，有明显烧灼痕迹；一个半个巴掌大的封口袋，装着碎冰似的东西。

&esp;&esp;姜扬的神色变了，像黎明的路灯忽然暗了下来。

&esp;&esp;“阿洋……”

许连雅喊了一声。

&esp;&esp;周启军如碰见救命稻草，拼命地往抽屉里凑。

&esp;&esp;“给我……”

&esp;&esp;姜扬咽了口口水，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抖了起来。

&esp;&esp;“阿洋——”

许连雅提高声。

&esp;&esp;姜扬身子震了一下，如梦初醒地回头，无意识的发出一声：“……嗯？”

&esp;&esp;他的目光飘乎乎的，没了那种让人安定的力量，她仿佛看见挨了当头一棒的饿狼，懵然而贪婪。

&esp;&esp;

&esp;&esp;姜扬没回答她，砰地一下关上了抽屉，将心头恶魔关在里面，拖着周启军往浴室去。

&esp;&esp;周启军还在呻吟，姜扬全然不理，抓过花洒，拧开龙头就往他身上洒。

水是冷水，冲他身上也见不得冷静下多少。

&esp;&esp;周启军想嚎啕，又没力气，发出的声音像要溺死的人。

&esp;&esp;姜扬出了汗，也不知是否热的，后脖子一片微湿。

他掬起一捧水抹了把脸，盯着地上缩成一团的人，“从谁那里来的？”

&esp;&esp;他问的是那一小袋东西。

&esp;&esp;周启军体内那波浪潮还没褪去，缚手缚脚像条蛆，绞动着要往墙上磕，样子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