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后者倏地停止挣扎。

&esp;&esp;两人四目相对，佩妮大睁的眼睛满是疲惫和迷茫，隐隐闪烁着悲伤的泪花。

她轻微地颤动起来，随即，黑色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来，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esp;&esp;薛书榕的表情凝固了。

&esp;&esp;“……佩妮？班纳教授，她！”

&esp;&esp;班纳掰开眼睑仔细检查，他松开手，叹了口气。

&esp;&esp;“抱歉，但是请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esp;&esp;薛书榕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快要炸裂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佩妮呼吸越来越弱，眼睛低垂，最后，彻底停止动作——

&esp;&esp;“小姐！”

&esp;&esp;她的腿一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呼吸短促得说不出话，只觉得浑身疲倦。

入目是一双蔚蓝的温和的眼眸，如宁静的大海般，平息了她所有的愤怒、无力、恐惧。

&esp;&esp;薛书榕揪住贾维斯的衣领，一声不吭地流眼泪。

&esp;&esp;班纳教授双手抄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双眼低垂看着地面。

他知道这时候说道歉都是多余的。

&esp;&esp;他们没有看到佩妮的手指轻微颤动。

&esp;&esp;“是我的错，或许，或许让她就那么生活着也比死了强。

我不该那么着急地让她去注射血清，我……”

&esp;&esp;“难道……你的错不是差点消除了我的记忆吗？”

&esp;&esp;一道嘶哑的熟悉的声音成功让薛书榕僵了僵。

&esp;&esp;——等等。

&esp;&esp;刚才的声音……

&esp;&esp;“咳咳，这些该死的东西都是怎么回事？”

&esp;&esp;“撕拉！”

&esp;&esp;薛书榕回过头，一脸惊骇地看到佩妮把手铐之类的束缚轻易拽掉，她擦掉嘴角凝固的血迹，望着薛书榕半晌，冷不丁地问：“你找了男朋友竟然没有跟我说？”

&esp;&esp;“我……”

&esp;&esp;“还想和我断绝关系？噢我真的太生气了！

你不是伴娘的第一人选了！”

&esp;&esp;“呃……”

&esp;&esp;佩妮气愤地一拍床，只听喀啦一声，整个床直接哗啦啦地塌陷下来。

&esp;&esp;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