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许久，他才开口说道：“我在河边。”

&esp;&esp;“你去河边干嘛？”

&esp;&esp;又是许久的沉默。

&esp;&esp;“我他妈疯了。”

段骁说，“昨天她登机前，我不知道抽什么风，给她说我家破产了。”

&esp;&esp;“然后呢？”

穆际云问。

&esp;&esp;“然后……老子都到机场接她了，她说签证出了问题，来不了中国了！”

&esp;&esp;穆际云：“……”

&esp;&esp;他不想再跟段骁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esp;&esp;只是夜里安静，这里又空旷，段骁的话被赵清媛一字不漏地听了去。

&esp;&esp;穆际云看向她，发现她依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长臂一挥，将那枚戒指扔出老远，落地的时候连声音都没有。

&esp;&esp;戒指便这样隐身在了夜色中，再也看不见。

&esp;&esp;赵清媛转身拉开车门，上车，踩油门，动作一气呵成，只留了一溜烟儿的尾气给穆际云和楚昭昭。

&esp;&esp;楚昭昭看着这一地残局，叹息道：“这两人真别扭啊。”

&esp;&esp;穆际云在一旁站着，盯着这些东西不说话。

&esp;&esp;“我们收拾收拾这些，回去了吧。”

楚昭昭说。

&esp;&esp;穆际云点头，准备弯腰去捡，但伸手的一瞬间，他突然顿了一下，又收回手，从包里摸了个打火机出来。

&esp;&esp;当他点燃

&esp;&esp;跨江大桥上车水马龙，而河堤却了无人烟。

&esp;&esp;不对，有人。

&esp;&esp;段骁坐在石头上，抱着膝盖，想抽支烟，打开烟盒，发现里面空了。

&esp;&esp;他将烟盒一把扔进河里，伴随着他的一声怒吼：“滚！”

&esp;&esp;烟盒掉进水里，连涟漪都很小，声音也被河风吹散。

&esp;&esp;就在他昏昏欲睡，打算离开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esp;&esp;“段骁，要跳河吗？”

&esp;&esp;段骁猛然回头，看见赵清媛抱着双臂出现在他身后，正慢慢向他走来。

&esp;&esp;“你别过来！”

段骁忙不迭站起来，脚下一个不稳，从石头上跌下去，人倒是没栽进河里，就是脚插进河边草丛里，沾了一鞋子的泥。

&esp;&esp;赵清媛就远远站着，完全没有要去扶他的意思，看着他狼狈地爬起来。

&esp;&esp;“段骁，你都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有点担当？多大点事就跑到这里要死要活的。”

&esp;&esp;段骁原本都要爬起来了，听见赵清媛的话，干脆一屁股坐了下去。

&esp;&esp;“我就一纨绔富二代，从小就这样，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esp;&esp;“也是。”

赵清媛找了个石头坐下来，“你要不这样，哪儿对得起你西辰第一纨绔的称号。”

&esp;&esp;两人就这样，一个坐在石头上，一个窝在石头下的泥土地上。

&esp;&esp;“赵日天，你少在这儿假惺惺地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没有努力过吗？我没有拼命过吗？你呢？你当时干嘛去了？除了对我始乱终弃，还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