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真的伤心，不然不至于哭成那样。

&esp;&esp;茶茶现在听不得骗这个字，她问：“所以呢？”

&esp;&esp;傅修谨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微微弯了弯，十分好看，他说：“你哥哥让我在学校里多照看你——”

“不对，是他求我多照顾你。”

&esp;&esp;茶茶看见他手机上哥哥的号码，姑且相信了他真的是哥哥的同学，她说：“哦，我不用你照顾。”

&esp;&esp;傅修谨漫不经心收起手机，笑了笑也不生气。

&esp;&esp;茶茶吃软不吃硬，也不说话。

&esp;&esp;到了晚上傅修谨给江州打了通电话，他的声音懒懒散散，“确实是失恋了，她还挺难过的。”

&esp;&esp;他拖着声，继续说：“小孩子的恋爱，也许过两天就忘记了吧。”

&esp;&esp;江州说：“谢了。”

停顿两秒，他说：“虽然但是，你离茶茶也不要太近。”

&esp;&esp;傅修谨啧了声，“你把我当成禽兽了吗？”

&esp;&esp;江州静默后说：“难道你不是吗？”

&esp;&esp;“滚吧。”

&esp;&esp;——沈执在台阶上站立许久，直到天色渐黑，才拖着酸痛僵硬的双腿走回宿舍。

&esp;&esp;冯景年合上电脑，抬眸扫了他一眼，顺口问了句：“和你女朋友和好了吗？”

&esp;&esp;沈执今天中午出门走得急，刚洗完澡连头发都没吹就跑了出去，十之八九是去见女朋友了。

&esp;&esp;而他那个漂亮天真的小女朋友，脾气性子都是出了名的柔软，生气也好哄。

&esp;&esp;沈执没有答话，他疲倦的把自己扔在床上，手臂轻轻挡住发红的眼睛，脸色煞白的躺着，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茶茶边哭边质问他的声音一遍遍在他耳边重复播放，好像化成无形的武器，刀刃不断往他身体里最柔软的地方刺过去，一刀接着一刀，鲜血淋淋。

&esp;&esp;沈执总以为茶茶不会离开。

&esp;&esp;他习惯了她的存在。

&esp;&esp;好像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情，茶茶都会留在他身边。

&esp;&esp;沈执蜷缩着身体，痛苦的闭上眼睛。

&esp;&esp;他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境。

&esp;&esp;很多被他遗忘在角落里落了灰的画面，在脑子里走马观花般闪过。

&esp;&esp;幼儿园里，四五岁的茶茶，一边摆弄着手里的玩具，对他说：“她们都不肯当你的新娘，那我来当你的新娘好了，我们永远是一家。”

&esp;&esp;后来渐渐长大，茶茶面红耳赤因为他和别人争吵，“阿执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esp;&esp;会和那些喜欢恶作剧的孩子面前维护他，“不许欺负他。”

&esp;&esp;自己明明也害怕，却还硬撑在他养母面前，说：“阿姨，你可不可以不打人。”

&esp;&esp;细枝末节的记忆，从未消失。

&esp;&esp;只是看起来好像不够珍贵，被落在蒙尘的角落。

&esp;&esp;沈执真的分不清他对茶茶是什么感情。

&esp;&esp;他很少拥有爱意，也不会学习爱。

&esp;&esp;但是如果他当时真的对茶茶一点感情都没有，他真的会答应她的告白吗？他不会，所以至少在他答应茶茶的那一刻，哪怕自己还没有察觉，但内心对茶茶也是有感情的。

&esp;&esp;不过无法否认，他那时确实在利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