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像是倾泻的流水。

&esp;&esp;谢重姒瞄了眼就移开目光，默念：非礼勿视。

&esp;&esp;宣珏消化着话里信息，对谢重姒道：“殿下，我的外袍呢？”

&esp;&esp;见谢重姒挑眉疑惑，宣珏解释：“里头有个香囊，劳烦拿给我一下——就是你砸我的那个。”

&esp;&esp;那夜人多吵嚷，谢重姒又不可能扯开嗓子嚎，便从一旁小歌姬那里顺了个护佑平安的香囊，借此提醒宣珏让他回头。

&esp;&esp;“啊我看看，你的外衣洗净晾晒后，大娘就替我收叠了。”

谢重姒向一旁木塌走去，抱起递给宣珏，“你要这个干什么？”

&esp;&esp;宣珏接过：“多谢。

里头有药。”

&esp;&esp;他翻找后拿出香囊，打开，浸水之后的草药香味更淡，挑拣分成四份。

&esp;&esp;谢重姒了然。

精通医术的人醒来，她这个二流子就不献丑了。

&esp;&esp;她拿起简易的药碾放在床旁，对宣珏道：“还需要什么吗？我还是要去附近山头逛逛。

有短缺的药草，我捎回来——不过你先得跟我描述下那玩意长啥样，别采回几株毒药了。”

&esp;&esp;宣珏略一思忖，报出几种药草名和样貌，察觉到屋内仿若少了点什么，环顾四周，问道：“锦官呢？”

&esp;&esp;谢重姒随口道：“哦锦官啊，在卖艺……啊不，在养家糊口。”

&esp;&esp;宣珏：“……？”

&esp;&esp;谢重姒严肃起来：“咱俩一天伙食，最多二钱。

锦官只吃鲜肉，嘴刁钻挑剔，之前在扬州，一天得吃干净五两。

事发突然，我身上没带够银票，只有五两碎银。

养不活它。”

&esp;&esp;宣珏：“……”

&esp;&esp;宣珏迟疑：“……殿下身上没有别的值钱之物吗？”

&esp;&esp;谢重姒指着她的护腕道：“玄铁打造，浮纹精致。

我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家当，勉强能卖个一百两——当然，有价无市，又沉又硬，专门为了立鹰打造的，估计没人愿意做这冤大头出钱买。

卖给戚文澜这种武痴，他都不会要。”

&esp;&esp;她目光落到宣珏身上，逡巡片刻，挑剔地憋出一句：“你……还不如我呢。”

&esp;&esp;开始后悔没把宣珏那紫玉琉璃冠给他束上，好歹能卖几个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