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太后面露惋惜。

&esp;&esp;唐晓慕想起太子的同时，想到了另一件事：“姑母，问您个事，我小时候揍过太子吗？”

&esp;&esp;超勇的唐晓慕他昏暗人生中的第一缕光……

&esp;&esp;想起往事，太后轻笑出声：“也不算打他，只是和他一起不小心摔进泥塘而已。”

&esp;&esp;孙嬷嬷为唐晓慕端上她爱吃的点心，笑着搭话：“说来咱们姑娘还是跟宣王殿下有缘的，当时推太子入泥塘，就是为了给殿下出气。”

&esp;&esp;唐晓慕愣住。

&esp;&esp;怎么还有季修睿的事？

&esp;&esp;上次她问季修睿的时候，季修睿怎么没说？

&esp;&esp;见她一脸迷茫，太后猜到唐晓慕当时年纪太小，事后又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如今一点都不记得了。

&esp;&esp;她一五一十地跟唐晓慕说起经过。

&esp;&esp;“哀家记得是你六岁那年夏天，宫女们带你去放风筝。

你人小跑得又快，钻进假山中没了踪迹。

宫女们急得不得了，到处找你，后来在湖边找到了浑身湿透的你和睿儿。”

&esp;&esp;太后有些后怕，轻轻戳了戳唐晓慕的脑瓜，“你也是胆子大。

睿儿比你大三岁，你还没他肩膀高，居然敢跳下太液池救他，也不怕把你自己搭进去。”

&esp;&esp;被这么一提醒，唐晓慕隐约想起炎炎夏日中，太液池中的一道模糊身影。

&esp;&esp;她分不清这真的是自己记忆中的残影，还是听太后说完后勾勒出的幻觉。

&esp;&esp;鸾凤台是先帝专门为太后建造的，其中有一个非常大的洗浴池，唐晓慕的游泳就是太后在那里教的。

&esp;&esp;可她真的能救下落水的季修睿吗？

&esp;&esp;“殿下怎么会落水的？”

唐晓慕问，“他身边没人跟着吗？”

&esp;&esp;“他身边跟着的奴才不尽心，哀家时常见他进出都是一个人。

那年谢贵妃不知怎么喜欢上了荷花，据说睿儿是想去给他母妃摘荷花。

你救他上来的时候，荷花花瓣都被水冲散了，他手里还紧紧拽着花梗。”

太后顿了顿，看向窗外。

&esp;&esp;孙嬷嬷会意地出去守门。

&esp;&esp;唐晓慕更加困惑：“谢贵妃是当年最受宠的妃子，下人怎么敢对她的儿子不上心？”

&esp;&esp;太后眼底浮现出一丝鄙夷，“还不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

谢贵妃自己就没对这个儿子上心，奴才们肯定也就敷衍了事。”

&esp;&esp;唐晓慕已经不记得谢贵妃长什么样子，但依稀记得她冷淡而疏离的态度，似乎不想跟任何人靠近。

&esp;&esp;她小时候就觉得谢贵妃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宫里的娘娘都烧香拜佛想生个皇子，她真的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儿子吗？”

&esp;&esp;太后不屑地轻哼：“她眼里只有自己。

哀家印象最深的就是你去漠北的那年秋末，早上还是阳光灿烂，下午天气突然转凉，下起了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