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嫁个容貌不合意的有多难受，经过前头的郭瑞，她比谁都清楚！

那可是要朝夕相对、厮守一生的人，若是将就，后半辈子岂不是了无生趣。

&esp;&esp;顾云容先前答应聂歆一道出游，聂歆倒也上心，提前一日使人来递了帖子，与她说了碰头的地方。

&esp;&esp;就在东直门外，春场旁的毓秀亭。

&esp;&esp;顾云容出门之后，便交代车夫往毓秀亭那边去。

谢怡听闻她是要赴济宁侯府姑娘的约，当下便劝她改主意。

&esp;&esp;“兜兜你来京时候不长，怕是不知这家姑娘的厉害，”

谢怡拉住她，“她仗着她母亲与皇后是表姐妹，便有恃无恐。

又赶上济宁侯府有些家底，我听闻她镇日这个也瞧不起那个也看不上，比她家差些的都是破落户。”

&esp;&esp;顾云容笑道：“表姐怎知这些的？”

&esp;&esp;“在京师安宅之后，我认识了些仕宦小姐，这种事在她们那里也不是秘密。”

谢怡看她岔题，又将话头绕回去，再三劝她莫去见聂歆。

&esp;&esp;顾云容宽慰了谢怡，只道不要紧。

&esp;&esp;她怎会不知聂歆为人，但她犯不着畏她。

况且，无论将来她的婚事走向何处，她迟早要跟这些人打交道，避是避不开的。

&esp;&esp;春场位于东直门外五里，实则就是每年开春为供皇室勋贵骑射围猎并京官摆迎春仪而特特辟出的一爿旷地。

&esp;&esp;春场旁侧有一座观景亭，名唤毓秀亭。

顾云容先前也曾去过一两回，不算陌生。

&esp;&esp;三月桃花坞，十里杏花村。

一路香尘飞拂，丽日和风，但见千花发蕊，万草萌动，仕女王孙络绎不断，海棠绿柳勾缠莺语。

&esp;&esp;顾云容到时，毓秀亭里已到了一干人。

&esp;&esp;聂歆瞧见她，命婢女将她迎进来。

众人互相叙了礼，便听胡氏问：“徐夫人怎生未来？”

&esp;&esp;顾云容笑答道：“母亲去与别家夫人会面了，稍后便来。”

&esp;&esp;聂歆看她一眼，招呼她上来吃点心。

&esp;&esp;不一时，徐氏跟几位世家夫人到了。

聂歆小声撒着娇让胡氏领着徐夫人等人四处看看，再往左近寺庙里礼佛进香，她在这里也好跟几个姐妹说些体己话。

&esp;&esp;胡氏笑嗔她几句，领着徐氏等人往别处去了。

&esp;&esp;聂歆回头看定顾云容，佯佯笑道：“云容莫要拘谨，桌上那些茶果点心，不过我就手儿带来的，不值什么，不必当甚珍味，随意吃些。”

&esp;&esp;顾妍玉打庙里出来，便趁母亲不备，赌气跑了。

&esp;&esp;母亲说得好听，什么仪表不比谢景差，分明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就知道母亲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