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陶灼探头探脑，朝他腿间抻眼神儿：“踹着鸡儿没？”

&esp;&esp;齐涯搡开他：“滚滚滚，上一边儿去，大傻子。”

&esp;&esp;陶灼就乖乖上一边儿去，揉着自己鼻子发了会儿呆，他又碰碰齐涯，挺茫然地问：“你真这么觉得？”

&esp;&esp;“听我的吧，错不了。”

齐涯哼哼着不知道什么小调，拽开裤腰给自己揉揉，抬眼冲陶灼痞里痞气地笑一下，“没人比我更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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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圣诞节到元旦那几天，陶灼没再跟厉岁寒一起出去。

&esp;&esp;一来齐涯没事儿就找他玩儿，陶灼下了班两人就去东吃西逛；二来陶灼得想想，想想齐涯的话，想想他自己和厉岁寒。

&esp;&esp;最近意见听得太多了，他觉得自己就像那头下山淌水的小马，一会儿深一会儿浅，谁和谁的立场都不一样，归根到底还是得自己去感受。

&esp;&esp;只有每天厉岁寒来画室接贝甜时，他们才简单说上几句——送来时的时间都不够，满屋子孩子家长，对上一眼都奢侈，挨个儿打一遍招呼，再抬头，厉岁寒已经走了。

&esp;&esp;但也不是每个晚上都能稳稳当当地说话，比如28号的晚上，厉岁寒来接孩子时，遇上了齐涯。

&esp;&esp;那天教室照例只剩下贝甜一个小朋友，厉岁寒拎着带给陶灼的精致糕点过来，陶灼正在打扫教室，进门就看见齐涯跟贝甜蹲在同一张椅子前，头挨着头，一块儿研究一个拼装小模型。

&esp;&esp;贝甜头发乱七八糟，拼得很认真。

齐涯笑微微的，跟贝甜轮流一人拼一小块，既陪贝甜打发时间，也陪陶灼等厉岁寒。

&esp;&esp;陶灼的扫把经过他们两个人，嫌他们像一大一小两座桩子一样碍事，让他们挪开。

齐涯反过手去够陶灼的腿，陶灼往旁边避开，又使坏地朝他屁股上轻踢一脚。

&esp;&esp;他们嘻嘻哈哈，或者说“其乐融融”

也不过分，像三个快乐的小孩儿。

&esp;&esp;厉岁寒在门口看了会儿，张朵从旁边教室拖完地出来，跟他打了个招呼，他才点点头，进去喊贝甜收拾东西。

&esp;&esp;“哎，厉哥，可算来了。”

齐涯笑着呼出口气，搓搓膝盖，帮贝甜一起收拾椅子上的鸡零狗碎，“再晚一会儿我腿就得麻。”

&esp;&esp;“来找陶灼？”

厉岁寒笑笑，随口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