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刚要起身，拎着簸箕的保洁正好来到身旁，指指他搁了一扶手的爆米花和可乐，大声问：“还要不要啦？”

&esp;&esp;陶灼不吃爆米花，只喝了两口可乐。

他拿起爆米花想说不要了，看那满满一桶又觉得有些浪费。

&esp;&esp;见保洁、小女孩和厉岁寒都在盯着自己看，陶灼受平时在画室对待小朋友的习惯驱使，把爆米花往小女孩跟前递了递，问她：“吃么？”

&esp;&esp;“谢谢，不吃。”

小女孩奇怪地看他一眼，她刚吃完一桶，嗓子都快冒烟了，目光下意识瞥向那两杯可乐。

&esp;&esp;陶灼沉默，把爆米花递给保洁，再把另一杯没动过的可乐递向她。

&esp;&esp;“我外甥女。”

厉岁寒终于张开嘴，说了他们偶遇后的第一句人话。

&esp;&esp;陶灼心想怪不得。

&esp;&esp;又想谁问你了。

&esp;&esp;小女孩转脸看向厉岁寒。

&esp;&esp;厉岁寒“嗯”

一声，意思是可以接，同时教她：“谢谢哥哥。”

&esp;&esp;陶灼：“……”

&esp;&esp;你外甥女，管你叫舅，让她管我叫哥？

&esp;&esp;“差辈儿了。”

他对外甥女说，“喊叔叔。”

&esp;&esp;“谢谢哥哥。”

外甥女不为所动，把可乐接了过去。

&esp;&esp;厉岁寒露出了点儿笑模样，望着陶灼说：“你那张脸还不够资历。”

&esp;&esp;陶灼确实长得很嫩，毕业两年依然是个无害大男生的形象。

他跟厉岁寒对视，移开目光没说话，端起另一杯可乐喝了一口。

&esp;&esp;厉岁寒拎着大衣站起来，径直往外走，说：“出去吧。”

&esp;&esp;陶灼直到走出影厅，和外甥女一下一上地站在下行的扶梯上，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跟着厉岁寒一块儿出来了。

&esp;&esp;有点儿无奈。

&esp;&esp;跟两年前与七年前一样，他对厉岁寒的话总有种莫名的执行力，不论是学习上还是专业与生活上，本能地被他带着走。

&esp;&esp;他望一眼厉岁寒相隔几阶距离的后脑勺，又扭头看看已经下行一半的扶梯口，总不能逆行上去强行离开，那更刻意。